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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花_梵高的日光海岸【完结+番外】(141)

  7月26日星期二

  晚饭后妈妈去买布做袋子,给姐姐她们寄包裹,我一个人在家,俊俊到邻居家玩去了。我先是躺在床上,后躺在沙发上,我宁愿每时每刻都累都忙,这样便没时间让我静下来想东西,便不会如此难受。每当一个人静静呆着,便压抑颓唐之极,又不禁要想她,又不禁要落泪,又不禁觉得一切都茫然无味,便又觉得活着不如死去。像今夜,从床上躺到沙发上,她一秒钟都不肯离开,时间就像凝滞了一样,又忍不住悲哀。

  7月28日星期四

  这两天见了几个同学,心情稍好。

  昨天在老同桌处看她的婚纱照,当幻想到站在我旁边照这样相片的人是晟时,便害怕、烦恼,不知为什么,我害怕与他的感情向深处发展,我害怕这类事情,不愿意去深想。想起来心里像着了慌一样,变得六神无主,就像想起将来、前程一样,像是世界末日临于面前,对此我头脑混乱一片,空白一片。但如果他对我不理不睬了,像那晚逛街回来那样,我又忍受不了,我很喜欢我们纯净地相处,像好朋友一样,像亲人一样,就这样。

  7月29日星期五

  晚上一个人看《难得有情人》,由美子,她不知哪儿有点像韩襄,看的时候总让我想起她。

  想着过去便觉得悲伤、忧郁、黯然,想着将来又觉得迷惘、慌乱、烦恼,而想着现在,则又令我困惑、烦躁,我最好什么都不想,但这是多么愚蠢可怕,不敢面对现实,不敢拿出眼光,拿出胆量,拿出判断,我这个无用的人啊,害怕思想的一切!本来已有一层迷雾,我再半闭着眼睛,这世界更变得混沌一片、朦胧不清,我就是这样过日子的,有多少年了呢?从高一开始,我便过着逃避现实的生活,逃来逃去最终也逃不掉,只让自己变得得过且过,只醉今朝之酒,哪管他日之霜,因我是没有他日的,这样的生活无为至极,但又挣脱不了,那种惯常的惰性已经不愿意再从这方面思考,总以过分的感性淹没理性,以脆弱覆盖坚强,从不曾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想过、思考过、计划过,从而也没有这种能力,只知道哭与笑、欢乐与悲哀,有时想来,讨厌得自己不得了。

  但是,这千头万绪真的是我一个人可以理得清的吗?就算我理清,我知道我的天性,知道我的方向,明白我的路,它是行得通的吗?我想要的全是绝路。无路可走,我只好半闭着眼睛被风吹着,被众人推挤着,糊糊涂涂地机械迈动双腿,只能迷糊,只能机械,要清醒的话,会痛死啊。

  夜深,由于下过雨,外面有热闹的蛙声,从窗外传进来,挨挨挤挤的,像要争着与我作伴一般。

  7月30日星期六

  上午睡得很晚,中午看了一会王统照的散文,之后又睡了个大觉,筱彤、韩襄、晟,他们三个都争着来到我的梦里,天昏地暗的,脑袋混乱一片。醒后只记得韩襄的样子,她在生我的气,不理睬我,依然是南师大的宿舍,她早早收拾好行李、准备走了,我心里非常难受、伤心,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沉痛地看着这一切。

  午睡醒后,头很沉重,好像给什么东西紧紧箍住一样,很紧,后来才知道是牙疼弄的,腰也疼,真像散了架一样。傍晚梳头时不小心以肘部碰了一下椅子,疼得我动都不能动,并且觉得很虚,一阵眩晕过来,只得坐下,等恢复了才敢动,真是未老先衰。不由又想到如此病躯,不如早死,免得以后害人。

  晚上一直看电视。

  看完《千岁情人》已一点多了,回到床上躺下,又想韩襄,又不禁悲伤流泪,这一生都不会有相聚的一天了,过去的一切都不会再回来,这是最令我痛苦的,如果有来世,一定要韩襄做一个男人,好娶我为妻,让我们终生相守,做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如果韩襄是男人,我们还会相爱吗?我不知道。回忆韩襄,一切那么清纯美好,一年多来,现在的心情还是初初喜欢她的心情,她留给我的印象从来那么清新、纯朴而永恒。

  8月2日星期一

  下午去文学社,黑豹用摩托带我去兜风,后说教我学摩托,起初我不愿意,后还是答应了。晚饭不久他就来了,把我带到郊外,说那儿人少,比较安全。很容易的,一下子便学会了,不过胆子不够大,天也全黑了,把握不太好。他坐在我后面,把手放到我的臂上,我不许他,他不管,还说要抱着我的腰,才不会摔下去,我真有点不高兴了。他还满嘴流油地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总觉得他是本性极其自私冷酷的人,平时或许表现多情、义气,但在关键时刻,在名利面前,他肯定是无情无义之徒,因无论对于什么,他都喜欢占有。

  后他问北极狐是否让我感动,说他对我那么好是因为喜欢我,我说我们是彼此坦诚信任的朋友,他说我这样傻,不知是太迟钝还是太单纯。简直莫名其妙。也或许是我的心一直在韩襄那里,所以从来不会去琢磨别人的心吧。

  又梦见韩襄。

  ☆、第六十二章 再见沧海

  第六十二章再见沧海

  8月6日星期五

  昨天下午三点出发到华市,因为文学社要开一个作品评奖大会,要邀请某杂志编辑部的几个作家过来,我们去接人。

  今天上午吃过午饭后就到编辑部,上车的有四位:郭、杨、温、西。本以为可以与他们聊天,谈谈文学什么的,谁知他们上得车来一声不哼的,我们也就不再多嘴。后温问我们在哪儿工作,由此聊开来,才知道,原来他曾在南师大中文系任教,但我从没听过他的课,所以也不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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