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你，你和杀手团合作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把那些被拐卖的人口转移的？我知道你神不知鬼不觉把那些人转移到了警察所看不到的地方，甚至监控摄像头之下也没有任何的痕迹。”
“你是想问？桑德拉·弗兰科那该死的姐姐究竟去了哪里是吧。”
“是的，所以米娅·麦克劳德去了哪里呢？”
“这不关我的事情。你问我她去了哪里干什么？我现在在监狱里头不能指挥任何的事情。杀手团已经化作沙尘了，没有任何人来拜访过我，也没有人给我写信。就算你，我的亲人，之前也从来没有看过我。现在是因为有求于我，你才来拜访我，我能指挥什么事呢？我能左右什么事呢？”
“我怎么敢来看你？你是一个以虐待为生的变态。”
“不，我是一个艺术家，我负责改造人类。我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不同，有些人用书籍来改变他们的思想，有些人用电影，而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家长用自己的方式改造着自己的孩子，灌输他们什么是道德，什么是应该做的事情，什么是不应该做的事情，那所谓的道德和正义到底是什么呢？每一个家长告诉他们的孩子都不一样。半个世纪前，你和桑德拉·弗兰科在家长眼里就应该被石头打死，因为你们没有喜欢异性。所以说道德和正义就是人类各自所定的标准，给自己设计的牢笼。我就不一样了，我就是我，我就是道德，我就是正义。我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就是我，我是自由的，我不要被任何的标准所束缚。有些人说我伤害了其他的人，但是人类就是互相伤害的。我想你肯定很希望我成为一个从来不伤害他人的温柔的姐姐，可是这样的话，我在我的生命当中肯定会受到其他人的伤害、受到其他人的气，为何不成为一个别人眼里彻头彻尾的恶人呢？反正我在这个过程当中得到了足够的欢愉，我从来不后悔。哥特姆城的死刑非常少，我也没有判死刑。再过十几年我就可以出狱，我的财产也没有被完全的查封，我出去之后依然会享受我自己的美好的生活，而与此同时，像你这样的人会劳碌辛苦十几年。会受到别人的白眼，会受到别人的欺压，会受到别人的冤枉。所以你的坚持有什么意义呢？所谓的道德和正义都是虚无，这个世界上没有上帝，也没有天使，更没有魔鬼，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类自己所做的。有些人说我被恶魔附身了，那是胡说八道，我就是我。在我切开其他人的皮肤的时候，那是世间不能掩盖的享受。”
“你太无耻了。”
“我想你在听我这一段话的时候就已经很难受了，你的表情瞒不住我的眼睛。你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虽然你装的很好。不过让你难受，就是我的快乐，你永远不会了解这样的快感是什么样的，那比吸毒还要有趣。”
“回到正题上。”马特舔了舔嘴唇。
“舔嘴唇表示你的紧张。”
“闭嘴。”马特眉毛竖了起来，“从您的角度，你觉得罪犯是如何把米娅给拐走的？”
“我看新闻上报导说他们查了好几天的监控，都没有看到米娅的身影，不知道她怎么失踪的。”
“三天。他们查了三天的监控录像。”
“那很有可能是三天以前米娅都已经被人转移走了，接受治疗的根本不是真实的米娅。”
“你什么意思？”
“很有可能他们换了另外一个烧伤的病人躺在了米娅的床上，两人身形相仿，所以护士没有认出来，但是那时候米娅已经走了。”
“那那个身形相仿的人呢？”
“可能这个人的受伤没有米娅那么严重，所以可以趁机躲开监控摄像头，用别的装扮走出去。”
“你们经常这么做吗？”
“是的，这是杀手团必备的技能之一。桑德拉·弗兰科也应该知道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这始终是她的亲爱的姐姐，她怎么会让她的形婚对象来找我问这个问题呢？”
“形婚对象？”
“她喜欢女人，你喜欢男人，有一段时间你们假装成情侣，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你们虽然从来没有公开说是一对，但是你就是在暗示人们你们是一对。你说你不以你自己的身份为耻——我记得你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是却尽量隐瞒自己的性取向，实在是可笑。”
“我现在没有隐瞒了，只是我还不能直接公开我的爱人，桑德拉·弗兰科也是。”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可是按照你指责我的正义观和道德观来说，你们依然是作假。我没有别的可以说了，再见。”
“慢着，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在道德上并不是完美无缺的人，就没有资格指责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懒得回答你了。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没有人能够阻拦我。你应该关心一下我出去之后你的生活，因为我迟早会来找上你，然后我会让你跪在我的面前向我求饶，并且对我欲罢不能，主动为我做事，主动被我所奴役，我一定会做到的。”她转身离开的时候，用手撩了撩自己红色的头发。
马特经常会做噩梦，在无数个噩梦里面，克劳迪娅总是里面那个主角，他曾经看到克劳迪娅当着他的面把另外一个人的脑袋割了下来，然后扔到了他的面前。这幅他永远不能释怀的画面一直在他的梦里重现。他接受过催眠师的诊疗——和桑德拉·弗兰科一样——想要抹除自己过去的记忆，但是也一样不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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