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突然有人帮顾杨出头了，她甚至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打乱了她“从善如流”的节奏。于是刚放学，顾杨就拉住薛凯。
“你别去了。刚到这个班就和人结了梁子不太好吧。”
薛凯脑海里顾杨温顺好欺负的形象在一点点崩塌。
“放心吧，哥来帮你搞定他们。”
“不用。”顾杨并没有想象中感谢的表情，只是冷漠地陈述，“我不想让别人因为我被牵扯进这些破事里。”
“可是你越是逃避，就越解决不了问题呀。”
顾杨冷哼一声，“不逃避能怎样，我都已经习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薛凯有些恨铁不成钢，“我答应了那个女的，不去太怂。”说着就快步走出了班门。
顾杨皱了皱眉，跟了出去。
薛凯不知道什么时候叫的人，没出校门就看到有一片陌生的校服，顾杨估摸着有七八个人，大概都是薛凯以前的哥们。薛凯在前面走着就融入了那些老学长。
看着顾杨跟了出来，那些外校高中生有些吃惊，随即都用难以名状的眼神看向薛凯。
顾杨走过去把薛凯拉到一边，“你确定？”
“当然了，哥哥们罩你。”
薛凯叫来的都是比较亲近的几个兄弟，看上去也比较靠谱，痞痞中透露着莫名的正直。
大概是帮我的所以有这种滤镜吧，顾杨心里笑了一下。然后表面上也礼貌地笑了一下，既表示感谢，又掩饰心里的一丝紧张。
一行人拐了几个巷口，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说好了在这，那个女的人呢？”
薛凯念叨着，就看见陈娜娜带着几个人从巷口走来，有男有女，都穿着小城市社会小青年的统一服饰，烫着花里胡哨的发型，足足有十几个人。
薛凯把顾杨护在身后，就听见陈娜娜尖锐的声音，“顾杨，你可真有本事啊，穷的都要发传单了还能骗来这么多给你出头的人呐。”
陈娜娜两手插着兜，咬着棒棒糖棍子，一脸欠揍地站在前面。
薛凯刚要说话，顾杨往前走了两步，她压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陈娜娜，还是你比较有本事，是不是我不说你就不记得自己怎么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的了？”
这一席话让在场的其他人都一头雾水。但陈娜娜很快反应过来。冷笑道，“你还真以为有人愿意跟你做朋友啊？不是你像条狗一样舔着我们给我们送这送那，还真以为自己是慈善家了？”
顾杨咬了咬下唇，这样的话早就被她们在耳边专门提示过很多次了，从一开始的愤恨不解到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听这些诋毁，她都没有在别人面前失控过，直到这一次，压抑许久的不甘和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
“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他妈真心实意地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呢？！背后说我坏话就算了，怎么连当时怎么舔我这只舔狗的时候都忘了吗？！”
陈娜娜脸色涨红，抬起手就打了下来。顾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陈娜娜发觉无法挣脱，又要抬起另一只手。“你他妈个穷逼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操|你妈！”顾杨出离愤怒，整个人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怒还是激动显得十分的亢奋，顾杨抬起一脚把陈娜娜踢出半米远。陈娜娜没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顾杨。
后面的人显然都没有想到顾杨会先出手，纷纷涌了上来挤成一团，陈娜娜的人看上去多，却都外强中干，拿出来吓唬人可以，和经常锻炼的高中生却没法比，眼看着就被压制住了。
这时，不知道哪里的人吼了一句，“警察来了！”一群社会小青年纷纷跑出了巷子，留下已经被逼到墙角的陈娜娜和顾杨的人。
薛凯不知道被谁打破了嘴角，还咧着嘴笑，“妈的，我看就是这群傻|逼谁喊的吧？”
陈娜娜愣了两秒，慌忙跑走了。薛凯想追，顾杨抬起手挡了一下。
薛凯笑着说，“没看出来啊，小姑娘挺有力气？”
身后几个男生纷纷附和，“挺厉害啊。”“早说就早干了他们。”……
顾杨手撑着膝盖，没说话，薛凯问，“没事吧？”
顾杨抬起一只手左右摇了摇。她觉得自己像是一瓶被使劲摇晃很久的可乐，憋了十足的气，在打开的一瞬间冲出来撒了一地。瓶子已经空了，就可以扔了吧。她想。
薛凯神色复杂，看着眼前的女孩，长发已经在混战中散开了，虽然看上去十分瘦弱，但她好像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跟我一起去学跆拳道吧。”薛凯拍拍她的肩。“以后也好保护自己。”
顾杨抬起头，“贵吗？”
“喂！”颜安在顾杨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不说话了？不想说我换个话题。”
顾杨回过神，感觉自己思绪已经游离出一个世纪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就不必说来让小姑娘糟心了吧。“没有，也没有挨过多少饿，举一个例子而已。”
颜安声音低了下去，“喔……”
顾杨想到薛凯，心里柔软了许多，捏了一把颜安的脸，“别担心，我觉得你可以被选上的，毕竟我们安安长得这么可爱。”
颜安错愕地看着突然亲和的顾杨走远。“哎，等等我呀。”
颜安还是被光荣录取了，按照顾杨的说法，大概是那帮自己还搞不清楚事情的学长学姐更倾向于看脸。范晓瑜也凭借着一腔热情……被调剂到了文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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