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是什么?
电量低时她会充电,这些天手机没关过,显然,她懵了。
“怎么了?”傅柏秋不经意抬头问道,她正帮她整理化妆品,还是以前爱用的牌子,一批旧的,一批新的,家人有心了。
时槿之握着手机,满目茫然:“我不记得我手机密码了……”
傅柏秋手上一顿,眼中慌乱一闪而逝,“不是指纹解锁吗?”
“开机第一次要密码。”
“……”
傅柏秋顿觉头皮发麻,如果被这人知道密码是自己生日,要问起来,她当真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我试试。”她拿走手机,指尖颤抖着输入四位数解锁,点进设置,把密码改成对方的生日。
0416。
傅柏秋不动声色把手机还过去,“一次就试出来了,是你自己生日,0416。”
“好的,谢谢。”
这人如此客气,倒让她有几分不好意思了,看一眼时间,起身道:“我去做饭。”
时槿之点头,继续整理东西。
待物品收拾齐整,她迫不及待打开自己的电脑。在家时就想看看里面是否有线索,但一心想着来找毛毛,便忘了。
电脑自动连上了wifi,桌面壁纸竟然是手机相册里那张趴课桌的照片……
时槿之心脏揪了一下,手有些抖,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桌面图标非常少,只有回收站、电脑管家、微信、邮箱,和三个文件夹。
让她失望的是,三个文件夹里的内容是关于音乐的。
她不死心,又打开邮箱。
一百多封未读邮件,全英文,时间从上半年累积到本月初。
时槿之依次点进去浏览,像母语文字那样轻松,这些邮件当中有三十几封签约邀请,亦是广告,美国的唱片公司,德国的唱片公司,很多。
她看过自己的微博,年初就跟一家名叫KRI的公司解约了,其余后面的动态都与钢琴有关。
还有ins、facebook、twitter……
这时候手机响了。
时槿之思绪被打断,看到来电备注“许院长”,一头雾水。
“你好,哪位?”
“什么?学校?”
“是吗?”
“呃……”
.
傅柏秋把炒好的菜一样一样端上桌,买菜时不觉得,炒出来就发现全都是时槿之偏爱的口味,她们俩的喜好有一部分重叠度很高。
一抬头,她看到时槿之撑着下巴坐在琴凳上发呆。
“吃饭了。”
那人回过神,起身走来,眼神飘忽不止,“毛毛,刚才有个人给我打电话,说自己是什么音乐学院的院长,问我最近是不是很忙,要不要安排代课……我是遇到骗子了吗?”
傅柏秋盛饭的手顿了顿,“不是。”
时槿之:“???”
原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没想到未知的事情还有很多。
傅柏秋无奈叹气,递了双筷子给她,自己也坐下来,简单组织了下语言,说:“06年我们一起去英国,你跟KRI伦敦分公司签了三年合约,10年毕业之后我回国了,你留在伦敦,这期间你一直专注你的音乐事业,具体怎样我不太清楚,今年你跟KRI解约了,八月份回国,在榕城音乐学院钢琴系任教授,貌似是每周有课的,现在你只是不记得了。”
简单描述,一笔带过。
但时槿之却抓住了了另一个重点,“三年合约?那我为什么今年才解约?”
涉及那段往事,傅柏秋不太愿意回忆,她低头用筷子戳了戳米饭,漫不经心道:“合约到期后你续约了,十年。”
那时候她们还没分手。
傅柏秋看过那份续的合约,当时只隐隐感觉不对劲,劝过时槿之慎重考虑,但因为自己阅历不足,对那个领域不熟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加上经纪人一直对槿之挺好,她们都比较信任她,最后便还是签了。
本该两年后到期的合约,今年却提前解除,仿佛是印证了她当年的直觉。
“那应该还有两年啊……”时槿之像是自言自语。
“不知道。”
傅柏秋漠然摇头,起身去厨房拿来一个空碗,盛了半碗汤给她,“喝点汤。”
“谢谢。”时槿之受宠若惊道。
她一口一个谢谢,客气周全,傅柏秋一愣神,不言语,心底涌起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两人吃东西都很安静,细嚼慢咽的,极少发出声音。
“毛毛,你很有钱吗?”时槿之突然抬头问。
傅柏秋神色微僵,挑了下眉,说:“没你有钱。”
“嗯?”
09年那会儿时槿之还没毕业,一年的收入折合人民币约两千多万,在伦敦、柏林、罗马各有一套房产,完全靠自己赚取,没拿家里一分一毫。
后面只会一年比一年多。
可想而知,时槿之为解约付出了多大代价,以至于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不到三十万。
十年奋斗,一朝回到解|放前。
惨。
见她不说话,时槿之也识趣不再问,低头安静吃饭。
“今天下午你弹的是《月光三》吧?”傅柏秋问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谢谢。”这人已形成条件反射,先客气,然后才“嗯”一声。
傅柏秋微微皱了下眉,有些无奈,“看来你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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