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得见。”镜萦谣看着她眼底的惊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心一软便实话实说了。
恶鬼是没有办法靠近她的，所以面前的这个女鬼并不是什么恶鬼，镜萦谣便放下了戒心。
“啊……”女鬼很激动，张了张嘴都说不话，眼底满满的欣喜，她有些急切的拉起镜萦谣的手想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激动，她抓着镜萦谣的手不禁力道大了些，手上传来些生疼，镜萦谣眉角皱起。
筝晗湫看出了镜萦谣的窘迫，轻咳一声唤回女鬼的注意力。
女鬼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镜萦谣身边的人，在视线触及筝晗湫的那一瞬她脸色霎时间煞白，诚惶诚恐的想要致敬。
筝晗湫摆了摆手阻止了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行礼就免了吧，我还有些事想问你。”
女鬼有些颤抖的退后了一些，这才缓过气来立刻毕恭毕敬道：“只要是珠玉知道的，一定全部交代。”
镜萦谣看着她突然变得恭敬，有些奇怪的望了筝晗湫一眼，难道对方不是普通的鬼吗？
筝晗湫接到她探究的视线，并没有什么反应，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看着珠玉：“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大概……半月前。”珠玉蹙眉思考了一下，她都已经快要忘记时间了，变成鬼以后就不怎么会在意时间这种东西了。
“半月前……那你一直都跟在筝雄身边？”
“对。”提起筝雄，珠玉的眼底闪过一丝憎恨，颇有些咬牙切齿。
“那么筝雄有没有和那两大家的人接触？”筝晗湫并没有在意她的怨恨，毕竟死后变成鬼谁还没点怨念执念呢？
“两大家？我不太清楚。”看到筝晗湫瞬间凌厉的视线，珠玉有些慌张的解释，“我……我也不是一直都跟在筝雄身边寸步不离。”
“就是在大概前段时间……呃，兴许是四五天前，筝雄去了一个豪宅，我也不知道那里是哪，但是整个宅子都有着一个很强大的结界守护，我并没能进去。”
“结界吗……”筝晗湫若有所思，“那段时间筝雄有没有异常？”
“唔……有，那段时间他都不怎么去逛青楼了，似乎一直在准备着什么。”珠玉突然灵光一闪，认真回忆道，“好像还有些什么信，在两天前全部烧了。”
估计是与那两大家沟通的信件，镜萦谣心底想着，估计就是筝雄向那两家透露筝晗湫的下落。
“是吗。”筝晗湫眼神晦暗不明，转身便突然消失了，房间瞬间就剩下镜萦谣和珠玉一人一鬼。
“？？？”
镜萦谣僵在原地，没想到筝晗湫居然直接抛下自己说跑就跑。
“那个……你和那位大人关系很好吗？”珠玉放轻了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啊？那位大人？”
“就是刚刚那个……”珠玉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狐疑的看向她，“她是鬼王啊，你不知道？”
鬼王？镜萦谣有些吃惊，不是普普通通的鬼吗，为什么会突然成了鬼王？
“你不知道？”珠玉更加是吃惊，鬼王可不是能和普通鬼相提并论的存在。
除了那些没了理智像是疯狗一样的恶鬼，没有鬼是见到鬼王不绕道走的，毕竟鬼王可是……
“那个，先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镜萦谣有些弱弱的开口，打断了珠玉的思绪。
珠玉踌躇了片刻，她深深的怒视了筝雄一眼，才缓缓点头跟在镜萦谣身后离开。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筝雄？”路上镜萦谣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珠玉眼神暗了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那家伙，毁了我的一切。”
“我本是卖艺的，但是那家伙看上了我的容貌，说什么也要我服侍他。我不从，他便毁掉了我的脸，然后把我丢到了……”珠玉没有再说下去，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处。
镜萦谣有些同情对方，珠玉的神情很颓废痛苦，她没有说完，但是镜萦谣也能猜到估计是更加不堪回忆的事情。
“你们会杀掉那家伙的吧？”珠玉突然抬起眼直直的看着镜萦谣，眼底翻涌着怒火。
“啊？”镜萦谣一时没回过神来，珠玉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大人全身都带着杀气，刚刚吓了我一跳。”
“她……会的吧。”镜萦谣也不知道筝晗湫的态度，短暂的相处她并没能摸透对方的性格，所以这件事她也说不准。
“是吗……倒是不提这件事了，为什么你能看见鬼？你是道士吗？”珠玉兴致勃勃的围着镜萦谣转悠。
在她变成鬼的这段时间，完全是靠着对筝雄的憎恨与不断回忆以前快乐的事情才得以保存理智的。
鬼是很孤单的个体，就算路上碰见其他鬼也并不会交谈，对方不吃自己已经算好的了。更加不会有人见到它们更加别说和人交谈了。
一直以来没有人能说话，珠玉觉得自己都快要忘记怎么说话了，那种无人交谈的感觉简直能把鬼逼疯。
“就是体质比较特殊吧。”镜萦谣轻轻笑着回道。
“你不会怕吗？毕竟我是鬼。”珠玉看见她平静的神情，似乎只是在与一个普通的人交流一般，“鬼会吃人的。”
镜萦谣挑了挑眉，沉吟了片刻奇怪道：“不是……只有恶鬼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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