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秩序已经毁了，剧情也跟着崩了。
冷林没有再问，也听得出系统无能为力，最后才是后背发凉。她甚至想象自己背后有座坑，里面躺着无数具尸体。
但从系统的那句话可以猜测，除了控制系统、穿越者，这个人也并不是无所不能，可到底在等什么？又要用什么方式？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疑惑。
“对了，资料。”
冷林赶紧找来笔记。
刚穿越那会儿她没什么钱，能想到的东西都是记在本子上，这几年好了，大部分重要资料也都转移到了电脑上。
虽说平常还是会在本子上记一些废话，但里面总能刨出几句有价值的话。
对了，还有早期和最近要出现的配角资料，也是时候翻新一下了。
冷林吸了口气，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些东西整理好，然后发给阮心。
飞鸟院绪看着还在挣扎的冷林，也没有像平常那样开玩笑。
冷林专注打字，什么也没说。
飞鸟院绪这个人比她想象中敏锐，可就连她都反抗不了，更何况一个配角呢？这件事再查下去对飞鸟院绪没好处，虽然她很想帮阮心，但结果很有可能是
忙没有帮到，反而让这个人也丢了性命。
“系统，我的积分还能用来做其他事吗？”
冷林彻底冷静了。
系统答：“可以。”
飞鸟院绪看向她，大概是想知道她要说什么，又或者说猜到了什么。
那个请求冷林没有说出声，而系统也应下了，“无论您愿不愿意，结局都会是那样。”
冷林敲击着键盘，手上的冰凉窜上手臂，一股罪恶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几乎在电脑前坐了一天，直到19：34分才被打断。
这个时候东西已经写完了，在文件发出的那一刻，她如释重负。
飞鸟院绪道：“你没有错。”
冷林估摸这人猜到了，于是道：“不好意思了……”
“不。”
飞鸟院绪站起来，笑容温和道：“这段时间，是我打扰冷林小姐了呢。”
冷林其实挺乐意有人陪她的，但现在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一刻也没停，忙着处理其他事，仿佛一具永动的机械。
最后，距离回去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
冷林颓然坐在沙发上，接着拨通了阮心的电话。
“喂？怎么了？”
阮心迷迷糊糊，语气和平常差不多。
“我……”
冷林眼泪没忍住，咽了口气，千言万语最终变成一句：
“我…任务完成了，要回去了……”
阮心愣了一下，心情也很复杂，但更多是开心。
她道：“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什么时候回去？要不一起吃顿饭？”
冷林心里更不好受了，“不行了，24小时就要走，现在还剩下几十分钟，那个文件你收到了吧？”
“嗯，收到了……”
阮心心情低落，脑子空空的。
冷林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张不开口。
阮心也是，到了关键时候怎么也找不到话题，仿佛除了告别就只有告别。
接下来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都呆呆举着手机，单纯想听点动静。
时间一点点流逝，可能是觉得时间快到了，她放下手机去送飞鸟院绪。
“谢谢。”
冷林对飞鸟院绪道。
飞鸟院绪却笑道：“为什么要说谢呢？”
冷林道：“因为你让我想通了很多事。”
飞鸟院绪摇头，只道：“打搅了。”
冷林道：“我送你吧。”
“不用啦。”
飞鸟院绪再次摇头，拖着箱子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开玩笑道：“记得要好好搭配衣服呀。”
冷林不禁失笑，点了点头。
她目送飞鸟院绪，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透明，已经触碰不到实物了。
飞鸟院绪似乎有所察觉，她脑中空白了一下，蓦然回望却什么也没看见。她停在原地，若有所思。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恍惚之际，有一帮孩子从她身边跑过。
飞鸟院绪拂去落在肩上的爆竹红纸，最终拎着箱子，伴着孩童欢笑越走越远……
……
冷林的电话突然断了，再打过去变成了空号。
身在b市的阮心先是呆了几秒，然后眼泪不自觉掉了出来，滚烫滚烫的。明明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她却觉得这个人消失了。
系统道：“亲亲～您应该为她高兴呢。”
阮心眼眶通红，点了点头道：“是啊……”
可她就是遗憾。
系统：“其实换个角度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惋惜的呢～”
“滚，你说/
的这是什么屁话！”
阮心吸了吸鼻子，嘴里骂骂咧咧的。
系统委屈：“_(:з」∠)_嘤。”
阮心长舒了口气，一想到住院时冷林向她道歉就很过意不去。这个人帮她是一点，几年的感情也是一点，但这一走，她们很有可能不会再见了……
哭到最后，她渐渐意识到这件事其实没什么丧气、哭脸。说来说去，归根结底是不舍，只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冷林不可能陪她走到最后。
不舍，可结局终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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