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是高考之前奋力冲刺，老师却对学生说，你不行，你考不上X大的，别试了，别的学校也不会要你，你就是不行。
叶之桃有些崩溃。
*
“怎么样？”
一墙之外，薄暮轻在和马伯乐打电话。
薄暮轻问：“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马伯乐说叹气；“很不好，倒不是说之桃表演不好，是剧组那边很不好。”
薄暮轻说；“塞人了？”
马伯乐说：“男女主角是早就定下的人，女配这边倒是没听说定好了，我去打听了一下，也没人接到了通知，但是其他演员，大部分都定下了，估计这几天就要签合同了吧。”
薄暮轻皱眉：“是对之桃的争议比较大吗？”
马伯乐说：“争议比较大确实是有，主要是导演对之桃很不满意，怎么说呢，我去调查了一下，这个导演当年好像和之桃妈妈一起工作过，大概闹过不开心吧，所以迁怒了？”
说起和顾青曼合作过，薄暮轻就有发言权了：“这导演以前不是一直当小跟班吗？当年还和顾青曼合作过？我都没听说过。”
马伯乐说：“就是那种小场务。”
薄暮轻哼了一声；“难怪这么多年了，还只是拍小成本商业局的导演。”
马伯乐说；“他前些年也不行，这两年就是赶上了互联网泡沫，蹭热度拍短平快的商业片，结果收益率很不错，这一次才拉到了投资，买了大IP想要转型，其实我是更倾向于那个真人秀，毕竟《尘心录》是网剧，要想有国民度，还是要上星上综艺，特别是那种能在大众面前刷脸的综艺。”
薄暮轻说：“之桃很喜欢这个剧本。”
马伯乐说；“好的剧本也要好的导演，这个导演真的不行。”
薄暮轻那边沉默了片刻。
马伯乐在猜，薄暮轻是不是在想别的办法？
以薄暮轻的人脉，想换掉这个导演，也不算困难，好剧本加上更多投资，精心打磨一下，这部电影说不定真能爆。
“薄总？”
马伯乐试探地叫了一声。
薄暮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当然很希望让之桃试一试，但是我们有过约定，我不能破坏这个约定。”
马伯乐并不知道所谓的约定是什么，但她明白，薄暮轻是一个极其守信的人，这也是为什么马伯乐会放着那么多当红明星不带，特意过来带叶之桃。
薄暮轻又说；“并且我认为，之桃要在娱乐圈里闯荡，必须要有一个良好的心理素质，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留住机会或者错失机会，她都必须迅速忘掉这一切朝前看。”
马伯乐说；“是这样的，没错，但是之桃……我担心她钻牛角尖。”
薄暮轻说；“我知道，我等会儿会去和她聊天的。”
“薄总。”聊到这里，马伯乐忍不住感叹，“之桃能遇上您，真是幸运。”
马伯乐带过这么多明星，有刚出校门就一炮而红的，也有熬成了婆的，在踏入娱乐圈后，随着接触的人和事越来越多，她们的心态会迅速产生巨大的变化，以至于迷失了方向，甚至陷入了颓废，变得世故。
而叶之桃不一样，薄暮轻看似没有插手，其实在每一个细节处，都细微地守护着这一刻小苗。
薄暮轻笑道；“我又何尝不幸运。”
马伯乐说；“神仙眷侣。”
薄暮轻笑道：“承你吉言了。”
她挂了电话，然后去厨房做了一杯柠檬水，端到了叶之桃的门口。
“之桃。”
好一会儿，房间里才传来叶之桃蚊子般的声音：“嗯？”
薄暮轻说；“今天的汤好像有点咸，我做了一杯柠檬水，出来喝点吧。”
“好的，你等一会儿。”
还是蚊子般嗡嗡嗡的声音，薄暮轻等了快一分钟，叶之桃才打开门。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叶之桃，叶之桃眼眶有些红，没有哭过，应该是拼命忍住了。
薄暮轻装作没看见。
“收完了吗？”
叶之桃说：“还没有。”
房间看起来和刚刚没有什么两样，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叶之桃大概在房间里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人一发呆就容易胡思乱想，薄暮轻直接就端着柠檬水走进去了。
“我帮你收拾吧。”
“哦，哦，谢谢。”
叶之桃也没拒绝，跟在薄暮轻后面走进了房间。
薄暮轻小心翼翼绕过那些纸张，走到床边半蹲了下来。
“做了不少准备啊。”
她随手拿起一张拍立得，是叶之桃拍的照片。
看起来表情就像一个加班许久的社会人，脸上充满着疲惫。
叶之桃说：“这是我模仿的。”
薄暮轻点点头，把那张照片小心翼翼收好；“我知道，你有一天在地铁站待到很晚才回来。”
叶之桃也蹲了下来，把照片一张张收好；“我想模仿她们的表情，毕竟我要演一个女白领，但是我没有经验。”
薄暮轻说；“你很努力，之桃。”
叶之桃惨淡地笑了笑；“好像这次白费了。”
薄暮轻问：“之桃，你觉得，每一次付出，都会有收获吗？”
叶之桃抬头看向薄暮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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