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素砰地一声把门关了，人影都看不到一个，池饮冬盯着那道门, 忍不住说：“难道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谈恋爱吗？平常做正事的时候没见她这么积极过。”
季念青耸肩，她表示也很疑惑，池素谈了这么多个对象，难道对恋爱这事不会腻烦吗？
可能有的人天生就爱新鲜感。
池素走后，两人开始接着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池饮冬无意提道：“你今天工作很忙吗？发消息给你也没怎么回。”
“嗯。”季念青夹了一片豆荚到碗里，送到嘴里嚼了几口，刚才吃的时候分明还带有青菜的清香，现在却味同嚼蜡。
一片豆荚在嘴里嚼了二三十次，最终都变成了菜沫还没被季念青吞下去。
有句话堵在喉咙，像是马上就要破口而出，季念青忍了再忍，最终还是觉得不要撒谎，她将手里的碗筷放在桌上，抬眼去看池饮冬，发现她其实一直都看着自己。
季念青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今天下午找梅雪去了。”
“嗯，我知道。”池饮冬夹了一小口饭在碗里，面不改色。
“你怎么知道？”
“中午我去你公司找你了，你不在。”
季念青长叹出一口气，果然这种事想要隐瞒是隐瞒不了的吧，还好她向池饮冬说了实话。
“我知道关于照片的事了。”
“吃了饭再说。”池饮冬夹了一片香菇放在季念青的碗里，仿佛对她要说的每句话都已经了然于心。
意料之外的反应，季念青有点懵，但还是选择了低头吃饭。
池素走后，一顿饭两人吃得沉默不语，季念青还在思考着照片的事。
池饮冬则是安心地吃饭，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饭后池饮冬去洗碗，季念青擦了桌子之后坐在沙发上，焦灼地等待着池饮冬。
该怎么开口？
毕竟是池饮冬被拍了那样的照片，该问她来龙去脉吗？还是直接说自己不介意，什么事情说出来就好，两人一同解决。
厨房里，分明只有几个碗，池饮冬却洗了将近二十分钟，眼神已经失焦，无目的地盯着洗碗槽，思绪飞得老远。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梅雪告诉她的？照片给她看了吗？
一大串问题绕在池饮冬心头，难以解惑。
水槽里的水已经凉了，池饮冬才回过神来，草草地冲了碗，走出厨房。
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在沙发上等候。
池饮冬拖着步子朝季念青走去，明显也能感受到对方焦灼的情绪。
两人并排在沙发坐下，中间隔了半米的距离。
季念青想靠池饮冬近些，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池饮冬清了下嗓子，道：“那我们来说说这件事吧。”
在听到池饮冬声音那一刻，季念青还是朝她挪近了些。
两人胳膊挨着胳膊，肌肤接触时情绪缓解了不少。
“嗯，今天下午，其实是我带着池素去梅雪家了，我悄悄溜了进去，刚好听到了她和柏芥的对话，然后就知道了照片的事情。”
季念青说话的时候偷瞄了几眼池饮冬，发现她在强装镇定。于是眼神中不免带了些担忧，每个词说出来都在照顾池饮冬的情绪。
“嗯，你接着说。”
“然后我就听说了照片的事，虽然我没看到照片，但是我大概知道可能是一些不能看的照片，我也不想问你是怎么被拍的了，听梅雪说她要用这照片来威胁你，所以我希望你采取法律手段告她。”
池饮冬一直紧蹙的眉头有所松懈，出声说：“所以你没看到照片是不是？”
“没，你不愿意让我看我就不看。”季念青说话时手已经抚上池饮冬的手臂，声音柔和了不少，“而且我并不是很介意，如果是因为某些意外被陷害的话，我不想你被威胁，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池饮冬吸了口气，倚靠在沙发上。
她双眼微阖，良久才睁开，再次看着季念青时的眼神情绪还是复杂，薄薄的嘴唇翕动了好几次才挤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希望我有什么都向你坦白？”
“嗯。”
“照片不是我。”池饮冬趁着情绪还在，将塞在喉咙里的话推了出来，说出来是还心惊肉跳。
季念青瞳仁里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是困惑。
但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自己先入为主了，梅雪和柏芥只是说了照片，具体是谁的照片也没说。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池饮冬就这样看着季念青，从她清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纯澈，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嗯？”
季念青问了第二遍，池饮冬仍一语不发。
脑袋里闪烁了无数种可能，最终季念青目光中的惊愕变成了惊慌。
她指了指自己，问：“我的？”
“是。”
如果不是看到池饮冬点了头，季念青估计一辈子都想不到那照片上的人会是自己。
一旦真相浮出水面，和预设中完全不同，季念青觉得自己的所有已经坐实的猜测被推翻。
脑袋嗡嗡嗡地响，是什么照片，什么时候被拍的，为什么会被拍。
这些问题一股脑全部涌上她的脑袋，却没有一个是能够给出确切答案的。
“拍的我什么照片？”季念青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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