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好：“有没有啊？”
系统：“没有！”
阮好：“我要你有何用！”
系统：“……”
哈哈，它是废物。
“好好？”晏宁突然开口，打断了阮好和系统的对话，她从衣柜里拿出件长裙：“你穿这件？”
酒红色的长裙，很衬肤色的高贵。
“这是……”阮好接过来。
“我妈的……”晏宁又回过身在衣柜里翻找起来，边找边嘀咕：“怎么就一件酒红的啊？”
顿了顿，她回头：“怎么不换？”
阮好：“……”
可以说她心虚吗？她拿着晏宁妈妈的衣服，真的有种被人家妈妈逮着拐女儿现场啊！怎么都觉得心虚啊！
“这些她都没穿过的……”晏宁以为阮好忌讳，解释道：“她就喜欢买衣服，买来又不穿，全都丢在这个衣帽间了。”
阮好心里一动：“你……”
像是知道阮好想问什么般，晏宁笑了笑：“听刘妈说的。”
她的手指在衣橱里快速滑过，掀飞衣摆，看似在找衣服，实际上却什么也没看在眼里，语气散漫，看似不经心，却还是能听出一丝丝颤抖：“她走的时候我才一岁，没什么记忆。只在照片上见过。看别人有妈妈羡慕了，就去问刘妈。”
小小的晏宁在冬日的风雪里被裹成糯米团子，粉嫩嫩的，声音稚嫩而天真：“我妈妈去哪里了呀？”
每到这时候，刘妈就会把她抱起来，哄她：“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大人总是这样，哄起小孩来得心应手，去天国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总之现在就是不在。
等到晏宁终于长到会问出「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的年纪时，这个问题也失去了意义。
不会回来的。
没穿过的衣服再也不会穿了，没用完的口红再也不会用了，没有给的爱也再也不会给了。
“宁宁……”阮好喃喃，她看着晏宁的背影，倔强却单薄，在听到她的声音时轻颤了下，却没有回头。
阮好的心彻底软了，她上前，不由分说地把人拽过来抱在了怀里。
她想，晏宁好瘦啊，很容易就抱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小小的一团。
可爱又惹人怜。
窗外的雨又急了几分，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玻璃，衬得室内愈发安静，以至于呼吸都清晰可闻。甚至，阮好听到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
与晏宁的共振，一下又一下，交融又分开。
晏宁没有闪避她的拥抱，反而动了动，把脸埋在阮好的脖颈里，温软的清香照拂着，钻进胸膛里。
晏宁回抱阮好。
“我没事的……”她抽了抽鼻子，把委屈和难过分明地展现出来，嘴却硬着：“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吗？而且——”
她笑了，有着小小的得意：“我遇见你了呀。好好……”
她轻轻推开阮好，捧住阮好的脸，望进她的眼里，眼眸里的泪水在涌动，迟迟不肯落下来：“我以为这么多年来，我不会遇到喜欢的人。”
她想，人类好无聊，算计心机，周旋应酬，无聊透顶。
她也无聊，她在这样的世界还要为了博得一丝出路去应付无聊的人类，她谁也不信，谁也不爱，她以为会一直延续下去。
直到去年的夏天，阮好闯进了她的生活。
狐狸精，虚伪的大人，演技派，爱钱。无数负面的标签在一开始就被晏宁贴到了阮好的身上，没有回旋的余地似的，她就是讨厌阮好。
厌恶却要有交集，会让厌恶加深，也会让不明的情愫藏得很深。
再深，也会被一点点地露出端倪。
“能遇到你真好……”晏宁眨了眨眼，眼泪便自眼眶跌落，被水清洗过的眼眸亮晶晶的，她笑，唇红齿白的漂亮模样：“所以没事的。当然了……”
晏宁松开手，抹了抹眼泪：“你要是想心疼我，就心疼我吧。”
阮好垂下身侧的指尖动了动，废了很大的耐力才忍住没有把晏宁搂住过亲上去，她仓促地转过身，咬牙切齿：“系统，帮我记着。”
系统：“QAQ！”
阮好：“哭什么！”
系统：“好虐好虐，你为什么不亲亲她呜呜呜！”
阮好：“……”
系统真是她见过最投入的读者了。
系统回过神：“记什么？”
阮好：“晏宁欠我一个吻。”
系统：“？”
阮好舔了舔发干的唇：“热吻的那种！”
系统：“……”
这种事自己记就好啦让它记就是给它塞狗粮吧！
晏宁也没想到，不过是换个衣服的空，莫名就跟阮好交了心。
阮好眼里的心疼作不了假，让她难过之余有了丝窃喜。
心疼，就是在乎。
在乎，就是喜欢。
她不管，就是这样的对等公式。
这么想着，心情好了点，入座时脸上还挂着笑意。客人上了桌，老太太才从楼上下来，见晏宁笑着，说：“宁宁看起来很高兴。”
“那当然了……”晏宁接得很快：“跟奶奶一起吃饭当然高兴。”
老太太也笑，打趣：“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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