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期待的样子，萧以迟疑着开口：“其实……我以前……学过一些小曲儿，你不嫌弃的话，我……我可以唱给你听。”
她没明说，但是想来蓝月也能知道。她是在那种地方被逼着学的。她从小受着大家闺秀的教导，对于这些东西并不喜欢，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大小姐了，为了生存，她必须得学。
她那么不顾一切跟了秀才，其实就是为了脱离那个地方，从此再也不用唱这些她讨厌的东西。
如今看着无聊的蓝月，她心里想让她开心，便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
蓝月差点没跳起来，看着萧以就跟看着什么宝藏似的：“你唱呀，这有什么值得嫌弃的，我想听。”
萧以见蓝月真的不介意，心里的紧张与害怕才放下，随后清了清嗓子，看着萧以，婉转柔媚的声音便从她的喉咙里缓缓流淌出来。
那是蓝月第一次听见这样好听的歌。
望着面前的女子，她心里直想，这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吗？
一曲罢了，萧以有几分紧张地看蓝月：“许久没唱了，可能有些……有些生疏，若是不好听，你别介意。”
蓝月用力摇头：“很好听！真的很好听！我从没听过能够唱的这么好听的嗓音。”
萧以也释然地笑了：“我也从未见过你这般会夸人的女子。”
两人说完话，视线便刚巧对上，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两人视线像是被胶水黏在了一起，就这样互相望着，竟诡异的谁也没挪开。
空气静得像是能够听到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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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两人诡异的对视，随着屋外的一声鸡叫结束。
蓝月赶回家忙回神，惊觉自己脸耳根子开始发烫，便伸手抓住自己的耳尖，有些不自在地道：“肯定是有人想我了，不然我的耳朵不会这么热的。”
萧以道：“原来耳朵热就是有人想的意思啊，难怪，我的耳朵不怎么会热，也是，这世上，估计也没谁会想我了吧。”
看她失落起来，蓝月倾身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会，你现在和我认识了，以后要是我们分开的话，那我一定会想你的。”
萧以忽然低头不说话了，她手抓着被面，非常小声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你不想我。”
蓝月总有一天会离开。而且那一天，或许是明年，或许就是后年，决计不会太久。她会离开自己，到时候，这个家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蓝月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的眼泪滴在了被子上，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呀，她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她有些无措地抬起手，想去安抚她，又有些不敢：“萧……以，你突然怎么了，你刚才说了什么？对不起，我没听清。”
萧以红着眼睛抬起头，望着她，略微哽咽地道：“我刚才说，如果让你想我的代价是让你离开的话，我宁愿你一辈子也不要想我。”
蓝月局促了一会儿，半直起身子抱住她：“你误会了，没谁要离开，我没有要离开，别哭，你的眼泪怎么这般浅，你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呀，眼泪掉得多了，就不值钱了。”
萧以将脸埋在蓝月的肩膀上，知道自己不不能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无论她怎么乞求，怎么闹，蓝月也是不可能会答应留下来的，这样下去，只会让蓝月讨厌她。
便道：“对不起，动不动就哭，你肯定烦我了解，可是我根本忍不住……”
“瞎说，”蓝月伸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脑后的头发，“我哪里烦你了，你不知道，你刚才像个仙女下凡似的，我简直喜欢死你了，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想过，如果我是个男子的话，遇见你，一定不顾一切将你娶回家里宠着，半点苦也不忍心教你受。”
萧以意外地抬头看着蓝月，眼角的眼泪还没干，但是蓝月看得出来，她已经没有了哭意。
她伸手抓着蓝月的手臂，眼神中发着异常明亮的光：“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你是男子，就愿意娶我？没骗我？”
“当然没骗你，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呀。我可不是那种表里不一整天装的人，你看，从你入门开始，我对你的讨厌和喜欢都表现得明明白白，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从没对你假笑过。你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这样？”
萧以认真地想了一下，随后点头道：“真的是这样。”
“我就说吧。没骗你。我也不烦你。若是真的烦你，现在还这么抱着哄你吗？”
见她终于好了，蓝月放开她。
萧以用手擦干净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对于刚才自己说哭就哭的样子感到十分害羞。她低垂着头，手指不安地搅着被套，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了一片句话。
“什么？”蓝月凑近了她些问。
“没什么啦，刚才就是自言自语。那个……蓝月，我觉得你抱着我，我会好很多，你……你能再抱抱我吗？一会儿就好……”萧以抬头，眼神有些乞求地看着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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