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江觅说着就要往里走。
程青然侧身给她让路，含笑目光无意看到她的鞋子时顿了下说：“等下。”
“嗯？”江觅莫名。
程青然没说话，松开一直握着门把的手，单脚抵着门，不让它撞到江觅，而后在她疑惑地注视中快速蹲了下来。
程青然的动作太快，太突然，江觅反应不及，等她的手马上要碰到自己的鞋子时才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问道：“程程，你做什么？”
程青然抬头，胳膊撑在压下的腿上，笑容随性散漫，“鞋子上沾了东西，你走路不也嫌别扭？”
江觅低头，鞋底果然沾了东西，“刚收拾行李，应该是拆护肤品包装盒时沾上的防拆标签。”江觅解释。
“嗯。”程青然隐约看到了上面的字，“你现在也是够糊涂的，这么明显都发现不了，哪天被人卖了估计还得笑眯眯地给人数钱。”
“哪儿有那么夸张。”江觅弯下腰，想抬脚去撕，不想还没离开地面，脚踝忽地被程青然握住。
程青然刚洗过澡，身上温度高，再加上她的手掌本就总热烘烘的，现在的温度就更加明显，这么毫无征兆地握住江觅鲜少被人碰的地方，她身上快速窜起一股麻意，脚下站不稳，本能扶住已经往前挪了一小步的程青然，略带紧张地叫她，“程程。”
程青然低低‘嗯’了声，垂着头，像是发现什么稀罕物件一样笑了声说：“住院期间养了挺久，怎么脚踝还是这么细？”说话同时，程青然五指拢了拢，反复丈量她脚踝的尺寸。
江觅的脚踝从没被人这么捏过，即使两人情到深处也不过是执着那几个最喜欢的地方，今天她第一次发现，这里……竟然这么敏.感。
走廊里没有空调，热得江觅鼻尖冒出汗珠，她‘难受’地动了动脚，想挣开程青然的手掌，后者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没有强势地让江觅别乱动，而是跟从她拧巴的动作左一下右一下，最后看她泄气地放下，无奈道：“程程……”细软声音像轻软羽毛从程青然心尖缓缓扫过。
她的笑淡了些，手下的力道渐渐加重。
江觅脚踝似有千万只蚂蚁徘徊，毫无章法可寻，任她怎么咬牙忍耐都无济于事，相反的，她越是反抗，它们就越是嚣张。
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江觅嘴唇微张，一声轻轻的‘呀’从唇间缓慢飘出，准确无误地入了程青然的耳，撩拨着她悸动的心。
“咳。”程青然掩饰性地咳了声，企图掩盖身体里迅速膨胀的异样，“扶好。”她说，门口是是非地，待久了容易‘出事’，她还是尽早收心的好。
江觅这会儿乱乱的，自然程青然说什么都好，“嗯。”江觅虚扶在程青然肩上的手往下按。
确定江觅扶好之后，程青然不舍地松了握着她脚踝的手，转而捏住沾在鞋底的防拆标签说：“抬一下。”
江觅仍是沉默着照做。
防拆标签撕下来，程青然没扔，而是捏在手里站起来，望着江觅鼻尖细密的汗珠说：“进来吧。”
江觅身上的异样感觉还没有消失，她无法伪装淡定，只能尽可能平静地避开程青然赤.裸的目光走了进去。
入目还是熟悉的单调摆设，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台灯下闪着淡淡银光的戒指。
以前，程青然的桌子干净整齐得让人不敢随便动，现在多了戒指不仅不显得乱，反而多了几分温馨，很搭。
“工作的时候不方便戴，锁进抽屉又舍不得，干脆买了盒子‘供’起来，每天早晚看两眼，图个安心。”程青然在江觅身后出声。
江觅回头，笑意融融，“不怕被人看到？”
“我宿舍除了你没人来。”程青然走近卫生间扔防拆标签，顺便洗手，声音经过狭小空间地反射混合后质感更重，“就算真被看到又怎么样，谁规定北一飞的队长就不能谈恋爱了？”
程青然说着往出走，一转身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江觅，姑娘一笑有股子甜味儿，“嗯，可以谈的，还很会谈，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一句被人‘说烂了’的‘喜欢你’竟比千言万语还戳人心。
程青然心里发软，学着江觅的模样侧身靠上墙，身体几乎挨着她，笑问：“晚上吃了蜜？”
“什么？”江觅不解，她晚上没吃甜的，准确来说，最近一次吃甜食还是住院期间程青然给她买的，程青然走后，小米和甘雯别说是让她吃甜食，连油水大、淀粉多的东西都不会让碰，她嘴里又怎么可能有蜜。
程青然抬手点点江觅柔软的嘴唇，笑意更浓，“那为什么说话是甜的？”
江觅一怔，反应过来，笑弯了腰，“你现在越来越越油嘴滑舌了。”
“有吗？”程青然拧眉，假意反省，“没吧，新队员都挺怕我点名，勉强算得上威名在外。”
“那是在外面。”江觅用指尖轻戳上程青然的唇角，然后提起，强行赶走了她装出来的严肃，“人后的你要是给他们看到，形象怕是要‘一落千丈’。”
“我还能怎么办，自古英雄都难过没人关，我就一普通人，又哪儿来的那份定力。”程青然装腔作势地叹气，逗得江觅乐不可支，“你要真有坐怀不乱的定力，我才要跟你好好谈了。”
程青然眉眼舒展，目光下落，定在了江觅红润的嘴唇上，“那给个机会，让我确定确定你今晚到底有没有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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