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仁对许不问有几分敬畏,听见他开口为谢君卓开脱,便知道自己继续和谢君卓纠|缠也无用。他气愤地瞪了谢君卓一眼,别过头不在和她多言。
许不问站起身,走到谭仁面前,道:“谭宗主前来就是为了问罪?”
“许长老严重了,既然是场误会,又何谈问罪?我今日前来是为了给江道长赔罪,昨夜我门下弟子疏忽,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江道长海涵。”
许不问把责任揽过去,谭仁的风口立马就变了,甚至用误会来解释这场故意而为的闹剧。
谢君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把|玩着自己垂下的长发,静等谭仁的下文。
谭仁从储物袋中取出自己赔礼,宝器和丹药一应俱全,还有一本品阶不低的剑谱。他将东西呈到江月寒面前,歉意道:“我不知道江道长和游家有如此深的渊源,疏于管教,还请江道长大人不记小人,莫要和他们一般计较。”
江月寒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说不上多珍贵但胜在周到,以一个小宗门的底蕴来看恰到好处,倒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江月寒无意和朝月宗计较,谭仁亲自赔罪,就是要她表个态。
谭仁并未催促江月寒,他知道她也要权衡。
“谭宗主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江月寒淡淡地开口道。
谭仁做出为难的样子,江月寒眉眼低垂,道:“你们朝月宗今日损失不小,这些东西你留着比我留着有用。”
朝月宗的一地废墟,闹的是鸡飞狗跳。江月寒知道谢君卓是为了给她出气,但这宗门里也有无辜之辈。她们不能因为那些人数不在表面,就选择视而不见。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想收谭仁的东西,他嘴上说是赔礼道歉,可谁知道他心里打的又是什么坏主意。江月寒收了他的东西就表示她愿意把这件事翻篇,这在一些人眼中看来,就会变成她选择原谅。
这种事江月寒可以做到不恨,但说原谅却是永远都不可能。
如此还不如找个由头把东西退回去,一来可以断绝不必要的麻烦,二来借花献佛,让谭仁也不能继续揪着今天早上的事做文章。
她尚且不予计较,谭仁若是执意找麻烦,岂不是很没风度。
谭仁没料到她拒绝的如此干脆,一点余地都不留。他有些犹豫,东西已经送上门,哪里还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江道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拿着,我反而内心不安。”
江月寒抬头,道:“谭宗主不做亏心事又怎么会内心不安?游家要找上门来也不是你能掌控的。”
江月寒看似替谭仁撇清了关系,实质话里有话,别有深意。
谭仁被堵了个正着,剩下的话都咽回去。他尴尬地笑了笑,道:“江道长宰相肚里能撑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游家的事请江道长放心,我已经将他们二人送回去,今后道长不会再看见他们。”
江月寒的确不想在见到游家两老,可是这话从谭仁嘴里说出来却怪怪的。江月寒默了一下,道:“不知游有为现在何处?”
谢君卓一惊,诧异地看了江月寒一眼。
谭仁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便满脸堆笑,道:“游有为是我门中弟子,他出任务受伤,于情于理都该留在宗门修养。我派人给他安排了一个独立的院子,让他的师兄负责照顾他。”
江月寒点了点头,谭仁的安排合情合理,并无毛病。
“我想去看看,谭宗主可介意带路?”江月寒问道。
谭仁一愣,此时此刻的江月寒看起来和昨夜有着很大的不同,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柔和许多,没有之前那么不近人情。谭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转变,道:“乐意之至。”
江月寒起身,拉过谢君卓的手,道:“一起。”
谢君卓莞尔,谭仁脸色微僵,试图阻拦道:“江道长,这恐怕不妥……你也知道,昨日游有为只是听见魔尊的名号便情绪激动,今日要是见到本人,只怕……”
谭仁意有所指,江月寒并未生气,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平静道:“正因如此她才应该同我前去,比起他人转述,我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游有为的事和谢君卓有关,这点江月寒早就知道了,不需要谭仁来提醒。她此刻想知道的是游有为为什么发疯,想看一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谭仁这才反应过来江月寒的目的不是去探望游有为,而是为了证明他昨日和谢君卓对峙的真实性。他一开始的揣测错的离谱,还以为江月寒有了人情味。
江月寒执意要弄个明白,谭仁若是继续阻拦就显得做贼心虚,他心里揣了一肚子的不满,面上也不能太过表露,只能不甘心地转身为二人带路。
江月寒走到许不问面前,道:“许师兄也一起来吧。”
江月寒要去调查事情,只带一个谢君卓显得不够,这种时候还需要一个关键的人证,许不问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的话比任何人都有说服力。
许不问弯了弯眉眼,吩咐三清宗的弟子去渔村转转后,非常乐意地跟着江月寒二人前去。
谭仁说给了游有为不错的待遇并不是一句空口白话,他给他安排的小院清幽宁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院中还有一方小池,池边是个葡萄架。绿色的叶子爬满藤架,绿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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