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楚钰眸子一闪，单手绕着赤瑶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她背过了身子，白色的衬衣擦过赤瑶的鼻尖，清淡的香气一个劲儿往她怀里冒。楚钰用后背挡住了车轮带来的水，那双墨色的眸子直直的望着赤瑶，认真而专注。
“你没事吧？”
“没有。”
齐嫣然怔楞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为自己做到如此。
楚钰耳边又提示了好感度加成，但她现在比起听好感度多少，更在意齐嫣然对她的反应。
赤瑶明亮的眸子闪了闪，她伸手抓紧了楚钰的衣角，那双白皙的手指蜷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有些脆弱。赤瑶带着迷茫又无措的表情，低头看着洒在地上的两杯咖啡，声音呐呐的：“……洒了。”
楚钰一噎。
这种情况不应该先询问她有没有事情吗？不是应该来表示感谢吗？——为什么会专注于咖啡泼了这件事情？
楚钰有些气馁，她怔了一瞬后，还是妥协地把伞递给赤瑶。认命的弯下腰，把地上那两个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捡起来，扔到了垃圾篓里。
赤瑶就一小步一小步的跟着她，看起来乖极了。
楚钰心里软了半截儿，从她手里重新接回了伞，再次笼罩于两个人
之上。就在行进的时候，她忍不住把手放到了赤瑶的肩膀上，虚虚地把她揽住，靠在自己的怀里。
“阿、阿钰？”齐嫣然被吓了一跳。
“嗯，”楚钰压着自己说不上来的情绪，轻声解释说：“贴近点，免得某个小笨蛋不会走路。”
齐嫣然的耳尖果不其然地又红了，她窘迫又害羞，抿了一下嘴后再也不说话。
而楚钰的系统告诉她，齐嫣然对她的好感度已经75了。
涨的太快了。
果然如同齐嫣然她的外表一样，那么单纯那么地干净。
楚钰感叹之余，又忍不住低头望了她一眼。
“齐老师——”
“我，”齐嫣然打断了楚钰的话，声音软了些，“我都叫你阿钰了，难道你不叫我嫣然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女的脸上染上了漂亮的绯红。声音虽然还是清冷的，但在那话语里却多了一丝亲密和羞恼。那声音就像是一把刷子，轻轻扫过楚钰的心房，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齐嫣然妆容很清淡，今天为了参加聚会，在楚钰的推荐下勉强接受了偏朱色的口红。
如今红唇轻启，那双漂亮的眸似嗔非嗔看了她一眼，就如同魔女带着钩子，诱导她进入地狱了。
楚钰舔了一下嘴唇，不自觉就喊了出来。
“嫣然。”
在她喊出名字的那一瞬间，赤瑶的耳朵里也响起了系统提示声。
【当前玩家楚钰对你好感度为80。】
以前系统从来没提醒过，今天突然出声，原来楚钰好感已经这么高了？
赤瑶在心里偷笑的像一只狐狸。
楚钰以为自己是捕猎人，却没想到自己早已经踏入了赤瑶的陷阱里。她对赤瑶的好、对赤瑶的迎合，在楚钰自己看来是为了攻略产生的手段。实际上却是赤瑶在纵容这种攻略方式，也是在纵容楚钰，从而培养她潜移默化的习惯。
事到如今，楚钰还以为自己是为了攻略五星才对齐嫣然好的，却不知道，刚刚那车辆冲出来的潜意识反射行为已经暴露了一切。
她自以为的攻略，被赤瑶当成了武器，把她像条狗一样驯服。
赤瑶红着一张脸再次望向了楚钰，眼睫颤颤。
楚钰在那目光下，渐渐感到不自在起来。她本身的性格设定就
是伪装的，往日在攻略其它NPC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种矛盾感，可看到齐嫣然这副表情，她就忍不住地开始心生恻隐之心。
她……就是一个数据啊。
楚钰安慰自己，伸手揽过了赤瑶，“走吧，别让她们等的太久。”
“好。”
赤瑶乖巧地应答，再次跟上她的步伐。
两个人走过街道，旁边的路灯在夜幕降临之际缓缓亮起，照亮了前进的路。两串脚印在雨里留下印记，之后又被大雨冲刷地了无痕迹。
“有些可惜。”赤瑶突然开口了。
“什么？”
“咖啡……”
楚钰望过去，只见齐嫣然还拿着那个马卡龙，细心地用卫生纸在盒子上擦拭着。
之前为了躲避那雨中冲撞的车辆，不仅咖啡落洒了一地，就连那马卡龙也在因为掉落的原因裂开盒子。她完全不嫌弃脏，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珍惜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那不过只是一个马卡龙而已。
不过是个数据NPC，为什么要这么爱惜她随手送的马卡龙？
楚钰嘴唇动了动，内心的一根弦仿佛被无形的小手拨乱，她陷入这种奇怪的思维许久。
环绕着赤瑶肩膀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楚钰的力度比之前更大了。她单手环抱着赤瑶，语气轻柔：
“没关系，我下次还给你买。”
齐嫣然摇了摇头，“不一样了。”
楚钰：“……”
暧.昧过后，因为这一小盒马卡龙的原因，气氛居然有些微妙的低沉。
楚钰是玩家，她攻略了许多NPC，在此前从未想过她随手送的东西会给NPC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反而把这小小的美好当成了刷好感度的手段。可如今看到齐嫣然这样，她心里还是有了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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