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水从神剑宗客院往回走,还未到自己的住所,便看到上善拧眉把医修从芳清殿送出去。
去客院的路只有这一条,会途径芳清殿,这芳清殿是上善的寝殿,或者说,是她来了之后,上善和她的寝殿。
江若水自从来了凌天宗,最喜欢的就是这条路,也许不一定能看得到上善,但每每从这里走过她都会心情好。
“阿——姑娘,”上善抿了抿唇,把要脱口而出的阿水二字换成其他,扬起一抹清风朗月的笑容。
“见过道祖。”江若水颔首回礼。视线看一眼离开的医修,又看向上善:“道祖可是受伤了?”
上善修为厉害,整个修仙界几乎没有可以伤到她的人,自然也不需要医修,这还是江若水和她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二次看到她召见医修。
“一点小事,无碍的。”
江若水点点头,站在这并不想走,很明显她并不相信上善那句无碍。
半晌,还是上善轻笑一声,映着天边灿烂骄阳温柔和光:“昨夜阻止檀溪,不小心被她伤了,真的无碍。”
“无碍便好。”
上善极为重信,说一遍也许是怕她多想敷衍,说两遍自然就是真的。
以前……也是这样……
★
外面的广玉兰树经年不败,洁白花朵随风摇曳,树枝从半开的窗子探进一支,花香浅浅馥郁。
江若水赤足,着中衣懒懒倚在美人塌上,上善带弟子出去游猎,如今已然十五日未归,江若水揪下一朵花,一瓣一瓣地往下揪,数着日子过。
花瓣落了一塌,江若水低头还未看清什么便被捂住眼睛,周身笼罩着轻轻浅浅的白檀香味。
是温柔和暖的味道,侵入口鼻,缠绕心脏让她食髓知味,是上善的味道,江若水自始至终记着。
身后的人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从鼻梁摸到嘴唇,手指揉_捏饱满红润的唇,抹了一手鲜艳的唇脂。
江若水还没明白她要做什么,下一秒原本捂在眼睛上的手换成沾了唇脂的手,紧接着便是温热的唇覆上来,同她温柔接吻。
“唔——”
江若水情不自禁一抖,只觉得满脑子炸开一片璀璨烟花。
天光大盛,广玉兰树影婆娑,眼睛上的手已经拿开,江若水还是闭着眼睛,感受到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腰带,把外衣脱下来。
结束时已经是日暮西斜,江若水瘫在美人塌上,鼻尖的白檀香味掺杂了一丝丝其他味道,很好闻。
今天上善似乎有些不对劲?
虽然上善并不拘泥一些礼数,但是白日里做这些事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还每次都是由她主动,今日是怎了?
无端的,江若水想到补偿,可是上善又没有移情别恋,何来补偿一说?不过今日的确伺候的她太过舒服,仿佛做错了什么事,给予补偿一般。
“上善……”
“可是还难受?”上善把她从美人塌上扶起来,细致地整理衣服。
江若水眨眨眼,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上善一顿眉心微蹙,随后笑道:“怎么了?”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若水收回手,掌心沾满血液,上善的胳膊重新渗出血来,因而着白衣更加的明显。
“还是被你发现了。”上善苦笑:“怕你担心便没说,不要多想,一些小伤,不碍事的。”
江若水是非常好哄的,上善以为这么说便没事了,微凉的手指还蹭了蹭她的脸颊。
却不想,这次江若水直接打开她的手,冷着一张脸从美人塌上下去,因为腿软还踉跄一下,扶着一旁的桌案才站稳。
上善不知是何缘故,只能茫然的伸手扶她又被打开。
江若水没和她说话,也没发脾气,只是冷着脸回了以前的偏殿住。
上善这才彻底慌了。
连续三天,无论上善怎么和她说话,江若水都不搭理,搞得上善就算想哄她也无从下手,特别苦恼。
又一日。
上善摆好晚膳,慇勤的看着她,露出一抹温润笑意:“我今天特地命厨房做了一些新的点心,都很甜,快来尝尝。”
江若水看她一眼,坐下,心不在焉的吃着糕点,还是一句话都不搭茬。
上善无奈了,起身郑重地朝她跪下,抬手解了发簪一应饰品,又脱了外衣,江若水被她弄的也是不明所以赶紧制止她。
“你这是干嘛!堂堂万道之主,怎可跪我,快些起来!”
江若水急得伸手去扶她,上善却仍旧跪的不动,甚至展开一抹笑颜,说:“古有脱簪待罪之说,指王侯将相惹恼皇帝,脱下发簪玉冠给帝王请罪。”
上善顿了顿,苦笑:“我虽不是帝王将相,但也被尊称一声道祖,便以脱簪待罪向你请罪可好?前几日不知为何惹恼你,一直想不通,今日便请我的女王陛下为我解释一二,好让我谨记于心不再犯。”
“你?”江若水咬住嘴唇,眼眶通红。
半晌,含在眼眶的眼泪才落下,抽抽噎噎的声音渐渐清晰。
“我们是道侣,是一体,一心,不应该有任何隐瞒,为何受伤的事不敢告诉我,还耍那么多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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