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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凌天宗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上善生辰的进度，凌天宗内已经挂满各色彩带，还有玉石雕刻的小星星灯。
白日里, 烈阳天光下, 纯透的玉石闪闪发光, 江若水指尖一动, 施法使郁绿枝叶伸展开调皮的和玉石灯缠绕在一起, 肃穆中添了两分俏皮。
这才像样, 她立在光明殿前，仰头看着这扇门，万千思绪从头，到底还是回来了。
她提起裙摆, 拾级而上, 每走一步，脸上换颜术便褪去一分，行至殿门口, 人已经原本模样。
芙蓉面，柳叶眉，桃花眼, 这会笑着，眼尾交叠出旖旎纹路恰似桃花盛开, 万千风情亦在其中。
“何不进来？”
光明殿门开了，从门口到上位距离不远不近，太过炽烈的阳光让背阴的光明殿显得忽明忽暗，立在门口竟有些看不清那人。
江若水上前一步，裙摆拖地，眸中清晰看见那人眉心花钿, 是青色的月兰，那是她亲手画上过的。
★
闭着眼也可以感觉到天光在眼皮跳跃，江若水不胜其扰，脸一侧埋进被子里，立马有只手掀开被子把她抱住，温温柔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再不起来太阳就晒屁股喽～”
“好烦啊。”江若水翻个身嘟囔:“凌天宗弟子那么多为什么还要收弟子。”
上善抱着她，抬眼顺着窗子看去:“大概是无聊吧。”
“你辛苦了。”江若水翻过身，在她怀里蹭了蹭，乖乖起床。
在她梳洗期间上善坐到梳妆台前，手从眉笔上抚过，就听江若水道:“我来我来。”
上善从善如流的松开手，虽然不知阿水为何要给她画眉，但是接受就好。
二人在一起很久了，对彼此的妆容都很熟悉，却从没给彼此画过，一来上善习惯自己的事情以及做，二来是真的没想到这点。
江若水以前也没想到，可是刚刚看到她坐在那，白衣如雪青羽出尘，好像下一秒就要飞升似的。
那一刻，她特别想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痕迹，于是慌里慌张的出口了。
江若水拿过她的眉笔，单手掐住下颚，迫使这张容华无双的脸向以及扬起，然后专注的顺着眉型一笔一笔画下去。
“你听说过吗？凡间的平常百姓家，结契便有契姐为契妹画眉，以示二人永结同好，恩爱不离。”
“那就辛苦阿水，为我画一辈子眉吧。”
江若水手下微顿，二人在一起这么久，从未谈过关于未来的话题，对她们修仙之人来说那太遥远。
上善也不急，依旧是那样微微笑着，笑眼里流光暗藏，窗外洒进来的天光给她镀了层浅浅的金，把无双姿容更添温柔。
嗓子突兀的有点痒，江若水没忍住微微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小小一声顺着唇落在耳边:
“好。”
我生来自由如风，但愿意为你，永远停留在你身边。
上善微微一笑，手指抹了一把她的唇，不得不说一直以来悬着的心，放下了。
江若水给她画完眉，好像玩上瘾一样，拿起青色的细笔:“今天我来给你画花钿好不好？你平时画的那个太普通了。”
“好，今日_我的脸就是你的画布，请卿随意。”
江若水兴致勃勃地上手，她最喜月兰，于是在上善眉心处用青笔勾勒出一朵月兰样子然后又用碧色给月兰填色。
“呼，好啦，你看看。”
江若水松开手，把她转回镜子，镜中清晰的映照出一张容华无双的脸，然后是狭长微扬凌厉的眉，最后是眉心清雅高洁的月兰，风姿天成独一无二。
“真好看，”上善伸手握住她的手:“夫人的手这么巧，卿以后的花钿，便辛苦夫人来画了。”
“好。”
江若水从背后抱住她，整个人趴在她的背上，镜子里是两张出色颜容，彼此相视一笑仿佛空气都是甜的。
★
江若水心下微微叹口气，也不知道她走了以后上善眉心的月兰是谁画的。
“哎？”上善微微诧异:“今日怎么？”
她以为阿水隐藏容貌是不想见她，今日又恢复容貌来见，似乎之前隐藏容貌并不是为了她。
这么多年无论江若水去过哪里，她都在暗中观察过，但也仅仅只是知道去过哪里，经历过什么事上善并没有查。
上善很清楚阿水的为人，不喜欢被束缚，也不愿意被人盯着，她私自知晓她的路线已经不对了，其他的事便不要再惹她生气。
所以这么多年阿水的所有经历，她都不清楚。
“怎么？你不喜欢吗？”江若水顺手勾住一绺垂在胸前的头发把玩。
上善挥袖关了门:“怎么会，阿水无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算你会说话。”嘴角控制不住上扬，江若水还故作冷淡，背着手走过去:“你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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