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禾刚才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甚至她的这一系列行为，也是一时冲动。
刚才看着纪荇烟脸颊酡红，腰肢细软的模样，她就特别想这么做。
顾景禾用指尖抚摸着纪荇烟的脸颊，指腹下的皮肤细滑而滚烫，还带着微微的湿意。
她指尖轻轻转了个圈，一路往下，划过纪荇烟的下巴，随后在锁骨上摁了摁。
“清冷女神？”
说这句话时，顾景禾的语气并不冷漠，更像是一种调笑。
纪荇烟错开她的视线，“我只是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
顾景禾在心里笑了一声，她回想起今天上课时，纪荇烟跟她说话那副冷淡的模样，不由得深以为然。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纪荇烟的脸，“很好。”
“你记住了，你是有主的。”
纪荇烟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我知道。”
顾景禾松开她的手腕，坐直身体，“陈助理已经将房子准备好了，你从学校搬出来。”
纪荇烟知道自己没法反抗，便也答应得干脆，“是陈助理找人来帮我搬吗？”
她跪坐在沙发上，白嫩的脚丫垂在空中，脚趾不安地动来动去。
顾景禾扫了几眼，“嗯。”
纪荇烟一时没话说了，便弯腰去给顾景禾倒酒，脸颊边的头发在空中晃来晃去，带来一阵痒意。
顾景禾背靠着沙发，目光越发放肆，从纪荇烟起伏的心口一路看到带着淡青色血管的脚背。
她自己也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衣，一双长腿露在外面，脚上连鞋子都没穿，脚趾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这是一个极容易发声点儿什么的装扮，就连纪荇烟都以为她会对自己做什么，岂料下一秒，她就听见顾景禾说，“你回去吧。”
空气中暧昧的气息都好像被这句话给驱散了，纪荇烟摸不准她的想法，坐在沙发上没动，只是愣愣地看着她，“顾总？”
难道是她的撩拨不够劲？
“我记得你明天上午还有课。”顾景禾说着，绷直脚背，蹭了蹭纪荇烟的大腿，“来日方长。”
纪荇烟抿了抿唇，“那我先走了。”
她来的匆忙，走的也很匆忙，顾景禾从沙发上捡起一枚小巧的耳钉，对着灯看了一会儿。
“让助理给她买几对新的吧。”
纪荇烟出了公寓大门，脸上的红晕慢慢消退，尚且还带着寒意的风吹在她身上，她忍不住裹紧了外套。
依旧是陈助理送她回学校，这会儿已经过了门禁时间，但也许是顾景禾提前打了招呼，门卫并没有拦着他们。
目送陈助理开车离开，纪荇烟慢慢往寝室走，她走进公寓楼下，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索性停了下来。
“怎么了？”
系统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不走了？”
纪荇烟没有说话，她将随身背着的书包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湿巾，覆盖在自己的小腿上，来回擦了好几遍。
系统明白了，感情这一路，她的脸色如此沉重，是因为临走之前，总裁用脚背蹭了她的小腿？
“她不也捏了你的手腕吗？”
纪荇烟抿唇，将手中的湿巾扔进垃圾桶，“这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晚上见了顾景禾，纪荇烟睡的不是很好，早上起来时，脑袋隐隐作痛。
连带着她在课堂上看见何小禾时，态度也比昨天更冷淡了几分。
这份迁怒来的毫无理由，只因为何小禾跟顾景禾名字中有一个字相同。
纪荇烟也知道自己不该把怒气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但正因为她知道不能这么做，她才越发觉得不高兴。
相比之下，顾景禾的脸色就要好多了，反正何小禾的人设是迷妹，在纪荇烟面前，她就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今天不能用没带书做理由了，幸亏顾景禾早有准备。
她在纪荇烟身边坐下，先是打量了一会儿她的脸色，然后从书包里掏出几块糖果。
“吃块糖吧。”
纪荇烟绷着一张冷脸，难道这个人看不出来，她的表情有多难看吗？
“不吃。”
顾景禾唇角微勾，那双清澈的小鹿眼微微弯着，里面满是亲近与讨好，“心情不好的话，吃块糖就好了。”
纪荇烟盯着她脸颊边的梨涡看了几秒，“知道我心情不好，就别跟我说话。”
顾景禾沮丧地哦了一声，“你要是嫌烦，我不说就是了。”
大概是她太乖了，被欺负也还是那副软乎乎的模样，纪荇烟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一些，“今天倒是听话，昨天让你别坐我身边，你怎么不听？”
顾景禾涨红了脸，她似乎很委屈，却又因为对面的人是纪荇烟，声音根本大不起来，又软又糯，“你昨天明明同意我坐你旁边了。”
纪荇烟恶劣地笑了笑，“证据呢？”
顾景禾当然拿不出证据，急得眼睛都红了，她用手指扒着桌子边缘，可怜兮兮地哀求纪荇烟，“那，那你今天别赶我走。”
纪荇烟忍不住笑了一声，不是那种恶劣的冷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顾景禾大概也知道，她是被自己的傻气给逗笑的，但她还是高兴，也跟着露出笑容，偏偏眼睛还是红通通的。
纪荇烟啧了一声，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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