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是真的害怕她再发疯咬上自己一口，没有说话。
然而意料之外，苏栩栩并未反驳，她伸手捏住容凌的下巴：“你说得没错，总有一日，本宫会让你见识到我能有多坏。”
宫中妃嫔之间争宠，明枪暗箭从来不少，而像苏栩栩这般赤・裸裸说出口的，容凌却是头一回见。
不知是因为方才被吓的还是因为苏栩栩这番话阴冷得如同寒风往骨头缝里钻，容凌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她反应过来时，苏栩栩已经起身离开看碧落宫的寝殿。
“娘娘？”候在外边的百灵推开虚掩的寝门而入。
原本容凌为了不被人打扰，将下人全部支开，没想到却给了苏栩栩可趁之机。
她神色有些恍惚，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坐起来：“有事？”
“苏贵妃临走前，吩咐奴婢拿些止血的膏药来？”百灵回想起贵妃娘娘离开时晦暗不明的神色，战战兢兢道，“可是娘娘受伤了？”
“没有……”容凌刚出口否决，却感受到耳垂处的刺痛。
“呀！”百灵也正好看到，“娘娘您耳垂怎么出血了？”
还能怎么回事，容凌捏紧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被狗咬了！”
百灵忙上前给她擦药，容凌顺手拿起榻上的小铜镜一照，只见自己原本连耳洞都不曾打过的右耳此刻却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印在白皙肌肤上分外碍眼。
百灵眼观鼻口观心，不敢说话，心头却暗自腹诽自家娘娘到底是心思浅，明明是快要当皇后的人了，竟然被苏贵妃欺负成这个样子。
这般想着，百灵又开始发愁起来。
自家主子是备受圣宠不假，可她性情娇恣，指不定哪日便失去宠爱，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反观苏贵妃，既有贤德之名，背后还有丞相撑腰，腹中更有龙种，怎么看也是妥妥的赢家……
百灵一边擦着药，一边想着要怎么帮自己主子对付苏贵妃。
天无绝人之路，眼看着药都快擦好，百灵突然福至心灵：“娘娘，奴婢有一计，叫苏贵妃今日让您流的血加倍偿还回来。”
容凌原本就还想着怎么夺回属于自己百叶莲，百灵一番话更是正中下怀。
她放下手中的铜镜：“说来听听？”
没想到往日对争宠不感兴趣的主子这次当真听进去了，百灵心头一喜，忙附耳凑过去，压低自己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俗话说得好，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第135章 偿还
碧落宫的容嫔突然风寒病倒， 一病就是六七日也不见好转。
原本容凌要被封后的圣旨才传入众人耳中，不成想转眼间她又缠绵病榻，引得不少人在私底下议论会不会是因为容嫔福薄， 根本担不起九五之尊身边的位子。
这不， 老天爷的报应说来就来。
宫中没几个真关心容凌的，大多都是在私底下看她笑话。
周文帝听到太监的禀告后如何坐得住，也顾不得先前二人的约定， 在御书房处理完政务后径直来到碧落宫。
容凌果真病得不轻， 躺在榻上以手绢捂嘴， 不停轻咳着，连他进来都没注意到。
他来得悄无声息，伺候在床边的百灵发现后一惊， 忙跪下行礼：“见过圣上……”
“没用的奴才。”周文帝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平日是怎么伺候你主子的？！”
“咳咳……”容凌又连着咳了两声， 说话有气无力，“与百灵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陛下不必责怪她。”
周文帝忙走到床前查看容凌的状况。
这一看， 更是让人揪心。
容凌高烧未退，额头还搭着一方散热的毛巾， 她面色苍白， 往日如同鲜花般娇艳的唇瓣也失去血色， 像是随时会凋谢般。
“可叫太医看过了？”周文帝问道。
“回陛下的话。”百灵忙道，“前日太医便来过了，说娘娘是风寒入体，开了一副药煎服。”
“那为何到今日还不见好转？”周文帝眉心不悦地蹙紧，冷声问道。
他久居高位， 说话间不怒而威，百灵一个小丫鬟哪见过这般场面，泪珠儿在眼眶中不停打转：“陛下有所不知……”
“百灵！”似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容凌有些急躁地打断她的话。
周文帝双眸一眯，意识到不对劲：“还不快说？”
他沉声发问，百灵双腿发软又重新跪倒在地，颤着嗓音道：“太医说娘娘乃是风寒入体才害病，可娘娘这些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会这般严重。”
“奴婢窃以为，娘娘这不是寻常的病，而是先前被贼人掳走，不知在何处沾染了邪祟，才会卧床不起。”
宫中向来忌讳这种事，百灵一说出口，容凌忙替百灵求情：“陛下莫要听她胡说……”
百灵却重重磕了个头：“若非如此，娘娘为何会久治不愈？陛下若是不信，可叫钦天监的人一问便知。”
钦天监的官员除了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和制定历法外，也不乏通晓天命之事。
周文帝思索再三，叫大太监传他的口谕，传唤钦天监的官员。
钦天监的官署就设在宫中，正在当值的贾大人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匆匆赶来，跪在珠帘外替周文帝解惑。
一番问询后，贾大人得出和百灵一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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