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劲，而是公事公办地回答：“那我先去补妆。”
“不用……”顾栾不假思索地打断她的话，“这样也很好。”
甚至是更好，浑然天成的美感，任何妆容都无法比拟。
容凌心头生出怀疑，然而另外一头导演已经用喇叭喊道：“主演，两位主演快点过来，重新开拍了。”
时间来不及，容凌只得先走过去。
大概是先前与宁暮雪聊得开心，此刻导演对着容凌也和颜悦色了几分，上下打量她两眼：“看来戏对得不错，有点状态了。”
根本就没提妆容的事。
之后等到上场开拍时，更是一条就过。
拍摄现场人多眼杂，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容凌与顾栾吻戏的剧透便被放到网上并配文：“《最是人间留不住》拍摄现场，顾栾跟容凌的吻戏。”
原本只是片场吃瓜群众随手放出，奈何两人都是热度居高不下的艺人，很快就被迅速搬运到各大小组和论坛：“容凌跟顾栾的吻戏，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回事，看起来居然觉得有点般配。”
“军装配旗袍，就算是高糊图居然也很带感诶，我开始期待播出了。”
“对容凌真香了，之前一直以为她好看只是爱豆舞台光环，没想到路透居然还有那么点大明星的样子？”
“前面的你摸着良心说话，是只有一点么，分明就是天生的大明星。”
“追线下看到过容凌真人，绝对的鹤立鸡群，简直就跟手办一样精致，怎么可能是爱豆光环。”
“容凌粉丝别光顾着在这儿评论了，快去微博帮你家爱豆反黑吧，顾栾粉已经疯了，正在骂人呢。”
“毕竟是实打实的真吻，我要是顾栾粉丝，我也得疯。”
顾栾粉丝的反应，几乎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包括容凌。
她一打开微博，就能看到999＋的私信和评论，以及各种各样的@。
尽管有些是自己粉丝的好评，但和顾栾这种顶流的粉丝体量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更多的就是阴阳怪气的嘲讽：“别倒贴你爹，本质同事，不熟而已。”
“吻戏明明可以借位为什么非要真亲，某些人的小心思真是藏都藏不住。”
“刚拍吻戏就有路透流出来，不会真有人以为是路透吧？只怕早就准备好了营销联动要吸血呢，借着你家上位，顾粉不要给眼神。”
诸如此类，已经算是比较温和的了，更有不少直接开骂。
只是一片骂声中，居然有顾栾粉丝小心翼翼地反驳：“其实……容凌也没大家说的那么有心机吧？”
说话的是顾栾某位备受追捧的站姐小号：“前两天天热，我们在酒店，容凌还请大家喝奶茶来着，而且她和哥哥虽然在一家酒店，也从来没有同进同出过，两人交流并不多，大家还是不要多想吧，免得误伤无辜。”
只不过这微乎其微的一句话，当然不会被粉丝放在眼里，更有人冷嘲热讽：“一杯奶茶而已，没想到有些人这么容易被吸粉，cpg就别披皮唯粉开麦了吧。”
果然，要所有人认可她和顾栾，还是很难啊。
容凌擦着头发，顺手将手机往床上一扔，陷入了思索。
那就先直接从顾栾下手好了。
拍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一个多半月，终于等到罗雯雯进组。
虽然说起来她只是一个小配角，但在剧中扮演的是对着程质胡搅蛮缠的大小姐，也就是女主邱纺的情敌，因此戏份并不少。
坐在椅子上，看着与顾栾对戏的罗雯雯，容凌单手撑着下巴，不禁陷入沉思。
果真是没有不会演戏的演员，只有不会挑演员的导演。
纵然从罗雯雯的表演中看不出丝毫的演技，但她的角色可谓是和本人完美契合，满眼的爱意藏都藏不住，本色出演。
这一场戏，是程质被女配拦下来，非要告诉他邱纺私底下与那些达官贵人有染。
两人拉扯之下，竟然刚好被邱纺撞见并误会，修罗场一触即发，程质当然是低声下气地解释，结果反而被怒火攻心的女主狠狠打了一巴掌。
“好，过。”导演扯着嗓子，“来，容凌上场了。”
修罗场正式展开，容凌手高高抬起，重重落下，五指纤细，落下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这部戏里，在外所向披靡的程大司令背地里可没少吃性格猛烈的女主的巴掌，是以容凌甚至打得有几分顺手。
就连剧组工作人员也由起初的胆颤心惊，逐渐变得面不改色地继续拍摄下去。
这场戏拍摄得很顺利，一条就过了，早就在场外候着的顾栾助理忙凑上前，替上准备好的冰袋：“来，顾老师，先敷一敷。”
顾栾皱了皱眉，从善如流地接过冰袋按在脸上。
容凌却一反常态，朝他看过来，语气中带着歉意：“不好意思顾老师，刚刚是我下手太重了。”
“没关系……”这是她头一次为这种事道歉，顾栾难免心生诧异，“拍戏需要而已，你很敬业。”
敬业二字，咬得极重。
“是吗？”容凌微微一笑，踮起脚朝他被打的右脸伸出手，似乎想要去触摸那片红・痕。
然而刚到半空中，她的手腕便被顾栾一把握住：“多谢关心，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拍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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