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原本是竖着耳朵听，但见内容没什么新意，便专心嗑起了瓜子。
晚上收工的时候，她打了辆车回公寓，迅速洗了个澡，便下楼上了莫婉茹的车。
顾沅看着她开的路线，像是往高速上走，疑惑问：“这是要去哪里？”
莫婉茹打了个哈欠，回道：“一个香水的代言，已经谈妥了，但他们负责人合同不肯签下来，非说要见过你以后才能确定。”
那为什么要这么急？
顾沅心中刚有疑问，莫婉茹便说：“他明早要赶飞机，只有晚上有时间。”
“小祖宗，这个代言我觉得还不错，虽然是个轻奢品牌，但有知名度，代言费也不低。我好不容易从苏琪手里抢了过来，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第8章
顾沅这才注意到莫婉茹脸上的疲态。
她抿抿唇：“你放心。”
目的地是隔壁的C城，因着堵车的缘故，两人到了凌晨两点过才抵达。
对方约好的地方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
两人在咖啡厅里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对面负责人这才姗姗来迟。
负责人姓杨，是个将近四十的男人，梳着油亮有型的大背头。
“不好意思，刚刚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来的有些迟了，二位不介意吧？”
“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不久。”
杨先生端详了顾沅好一会儿，似是很满意的点头，而后又连着问了几个问题。
顾沅一一回答。
临近三点的时候，杨先生抿了口咖啡，低头看看腕表，道：“嗯，顾小姐确实不错。不过我刚刚出来的急，合同没带在身上。”
他停了停，看着两人微笑着说：“等我白天下飞机了再寄给你们，可以吗？”
“好。”
代言的事情敲定下来，顾沅和莫婉茹心中都有些高兴，精神也足了些。
“你今天通告是几点去片场？”
顾沅靠在车椅上，窗外的街景让她眼睛有些晕，回想了一下答：“今天戏份重，七点半就得去。”
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五分。
莫婉茹皱皱眉：“今天得辛苦些了。”
现在回去的路程才开到一半，凌晨车不多会顺畅一些，但回到A市怎么也得天亮了。
顾沅闭目养神：“没事。”
六点十分，车子才下了高速进入A市。顾沅回家洗了个澡，莫婉茹才送她去片场。
A市的天气变化无常，昨天气温还有些低，今天便艳阳高照，片场气温更是高得离谱。
顾沅被晒得头昏脑涨，手上拿着剧组女演员给她的小电扇，扇叶不住的转着，凉风让她脑仁涨疼的感觉消了许多。
她今天状态不好，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空闲的时候，周冰妍会让她去房车上待着，但周冰妍是女主之一，戏份多，很多时候只有顾沅一个人，她也没好意思在上面待。
“小沅，你脸色不太好。”
周云亭递了瓶冰水给她，眼睛盯着顾沅泛红的脸，手朝她的额头探过去。
顾沅脑子本是混沌的，余光瞅见他的动作，连忙坐直身子，自然的接过他的水，同时也避开了他想探体温的举动。
“谢谢。”
她客气又疏离，甚至还点开微信，把水的钱给他转了过去。
“……”
看到微信提示，周云亭抿抿唇。
“小沅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比你大两岁，当我是哥哥就好了。”
“我车上有冰袋，你跟我过去敷敷吧，正好在我车上休息一下，咱俩也对对剧本。”
“不用啦。”顾沅把那瓶水放在地上，看了看周冰妍房车的位置，“刚刚妍姐叫我呢，我得过去了。”
倒不是顾沅因为莫婉茹的话对他有了刻板印象，而是他的做法让顾沅有些轻微的不适。
送礼那晚，或许他是真的无心，只是一般人送多份礼谁会搞特殊？
偏偏事后女演员们谈起的时候，那份特殊正好是她。
况且他们认识不过三四天，感情还没深到可以发生肢体接触。
顾沅也没自大到认为周亭云喜欢上自己。
至于是出于什么原因，那只有他自己清楚。
傍晚六点。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顾沅结束最后一场戏的拍摄，在化妆室卸妆时她歪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捣鼓。
隐隐约约间，她听到化妆师在感慨她的皮肤。
顾沅心想，那是没见过江容景的皮肤，软滑细腻，轻轻摸一把就会上瘾。
唔……
她即将昏睡过去时，身边的声音突然静下来，呼吸的空气里夹杂着一股男士用的木质香水味。
几乎是一瞬间，她整个人弹了起来。
“小沅，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站在她前面的周云亭也吓了一跳。
顾沅心脏跳的迅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活脱脱是见了鬼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头的不适，道：“没事，我刚刚睡着了。”
周云亭笑了笑，说：“我刚刚想逗逗你呢，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我看你没带助理，早上也没带伞。要送你回去吗？”
化妆室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顾沅环视了一下，发现里面人已经走光了，她摇头说：“不用了，我经纪人一会儿来接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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