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脑袋微微上扬, 闻到了来自主人熟悉的香味，准确无误地一口咬住了乔烟雨的手腕。
乔烟雨的手轻轻甩了甩，可心的脑袋也跟着乱动, 怎么也不愿意松口。
小奶牙咬得还挺疼。
可心咬了一口，没尝出什么味道，小奶牙咬合的力道轻了一点，红润的小嘴用力吸了吸, 什么都吸不出来。
于是发了狠劲，整只鸭哼哼唧唧的，呼吸也重了几分, 更加用力的吮吸乔烟雨的手腕。
乔烟雨想到以前她奶奶家养过的一只小哈巴狗，吃不到食物就开始叫，奶凶奶凶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都被可心吸出了一道红印。
小坏鸭难道又做梦吃什么？
微凉的手指点了点可心的脑门，提起她的小耳朵，轻声道：“松开，不然打小鸭屁股！”
睡梦中的可心对打屁股警告很警惕，很快松口，扭头埋在被窝里，离乔烟雨远远的，蜷缩成一团小虾米。
可心难得识相的态度让乔烟雨为之一愣，很快轻笑出声。
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残手腕上晶莹的口水印，然后掀开被子，换了衣服，走出房间洗漱。
天空蒙蒙亮，地上一层霜，远处的树梢上传来乌鸦的啼叫。
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子一样，让人睁不开眼，乔烟雨出去活动了一圈，头发上已经沾满了寒霜，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滑落。
“乔队长，起这么早啊。”说话的是昨天许锋旁边的矮个头小战士。
他的手里拿着一柄大汤勺，正在煮今早清理小队要吃的米粥，一锅米粥被他煮得香喷喷的，冒着热气，随便搅动两下，浓郁的米香就飘散了出来。
小战士念着乔烟雨昨天为他们出头的好，主动从锅底舀了一大勺黏稠的米粥：“要来点米粥吗？”
早餐吃米粥确实不错，比较养生，乔烟雨就拿了保温盒出来打了一份粥。
“乔队长，你等一下，这个也是给你的。”
小战士见乔烟雨转身要走，掀开一旁铁锅夹出了两个窝窝头，又从滚水里捞出一颗较大的鸡蛋。
小战士挠挠脑袋露出憨笑：“昨天的事多亏你了，这鸡蛋送给你补补身体。”
乔烟雨点点头收下了：“你们营长人呢？”
小战士：“天还没亮，就带着昨天新招的人去训练杀丧尸了。”
许锋还算负责，新招的人都是普通人，如果没有经过训练，出任务的过程中如果遇到丧尸一定会凶多吉少，训练一些杀丧尸的技巧，可以让他们幸存的几率更大一点。
乔烟雨端着满满的米粥上楼，正好碰上同样起床晨练的陈初月，陈初月一看到乔烟雨手里的米粥，就飞快跑下去打饭了。
乔烟雨看到陈初月落荒而逃的态度，不由得满头黑线，她昨天也尝了一些，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乔烟雨上楼之后，熟练地将赖床的可心从被窝里捞出来，换上衣服，带她去了商场二楼的洗手间，然后教她怎么刷牙。
可心胖乎乎的小手里拿着儿童版小兔子牙刷，好奇地看着镜子里嘴里的泡沫：“泡泡~”
乔烟雨点点头：“嗯，泡泡，刷好了就吐出来。”
可心朝着洗手池里呸呸呸了好几下，自以为干净之后，就跑到乔烟雨的怀里蹭蹭：“鸭鸭~”
可心干净了~
乔烟雨身上的浅灰色毛衣瞬间沾上了不少牙膏沫，她的手捏着可心乱蹭的小脸，擦了擦身上沾的泡沫，拿过放好水的水杯，放到可心面前。
“过来漱口，人类小朋友都是讲卫生的。”
可心拿着水杯咕嘟嘟喝了起来，喝完之后还打了个小饱嗝：“嗝~凉凉~”
薄荷味的牙膏沫都被你咽进肚子里了，能不凉吗？
乔烟雨眸中划过一丝无奈，往自己的水杯里倒了水：“过来看我怎么漱口的。”
两脚兽真奇怪，不好好喝水还要把水吐掉。
可心好奇地盯了一会儿，缓缓开口：“猪猪没有泡泡。”
“是烟烟，不是猪猪，不许总是叫猪猪。”
“烟烟没有泡泡。”
乔烟雨认命地又刷了一次牙，全程动作都很慢，漱了好几遍口，这次应该给可心示范好了。
“学会了吗？”
乔烟雨不太相信地扭过头，就看到一只金黄色的小鸭站在洗手台上，鸭嘴伸进水杯里，有模有样地漱口。
乔烟雨有些惊讶：“又变成鸭了？”
可心停下漱口的动作，扇动了两下翅膀，很快又变回了光溜溜的人类小女孩：“鸭鸭~”
乔烟雨用小毯子将可心裹上，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变成鸭鸭？”
可心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鸭鸭，喜欢~”
当了一整天的两脚兽，可心还是喜欢当鸭鸭的感觉，而且鸭鸭洗漱的时候是要清理羽毛的，穿着厚厚的衣服一点都不方便鸭鸭清理羽毛。
“好吧，那可心想变成鸭鸭就变鸭鸭吧。”乔烟雨没有强求，她不能改变鸭鸭的天性，强行让可心一直保持人形。
她忽然想到自己昨天才说捡到的小可心，要是今早就突然消失了，未免太让人产生怀疑。
“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可心可以变成鸭鸭，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就变成人形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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