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寻家里虽然还有几个空房，但都是很久没住人的，只有平时打扫一下，房间长时间没人气就容易潮，在那里睡觉肯定不舒服，所以莫文宁又被娄寻安排进了她的房间。
莫文宁把行李箱搬到楼上，坐在床边休息，娄寻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梨汤。
娄寻递给了莫文宁一杯，道：“洗澡去吗？”
莫文宁犹豫了一下，想起之前在娄寻家里，娄寻故意把她灌醉，半哄半骗地让她肆意到凌晨。娄寻看出她的顾虑，笑道：“想什么呢？”
莫文宁整理了一下表情，道：“没什么，我先去洗澡了。”
娄寻和上次一样，是在楼下的浴室洗的，洗完后，又端上两杯梨汤，道：“床头柜上有梨汤，洗完澡记得喝。”
莫文宁回应：“知道了。”
等莫文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娄寻已经睡熟，眼底还泛着青色，看起来很疲惫。娄寻给莫文宁留了半张床，上面放着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在枕头边上。
莫文宁坐在床边，舒展开被子，被子抖动的时候，她突然闻到了一股阳光的味道，忍不住把鼻子贴上去。被子软软的，暖暖的，还有残留着和娄寻身上一样的洗衣液的味道。
看来娄寻早就打算今晚不让她回去了，所以提前晒了被子。
莫文宁躺在了娄寻的旁边，之前她因为注意力不在这所以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娄寻家里的东西，都是用一个味道的洗衣液洗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包裹在和娄寻身上相同的味道里，莫名地很安心。
莫文宁还没有睡意，拿出手机，翻看着手机相册。
这三天拍照的数量比她之前三年的都多，要么是娄寻让她拍给她看的，要么是莫文宁主动拍了发给她看的。
之前，莫文宁一直觉得生活很平淡，没什么乐趣，现在才发现，不是生活没有乐趣，而是没有一个可以让她分享生活的人。
娄寻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莫文宁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心里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晚安。”
***
第二天一早，当娄寻和莫文宁一起去学校的时候，门卫大叔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娄寻这周没课了，但是作为班主任，每天例行的在班里转一圈还是不能少的。
莫文宁每天比平时多了一节课，没课的时候，每次去办公室外面接水喝，路过物理组，她都会偷偷往里面看一眼，发现娄寻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到放学。
放学后，娄寻跟莫文宁一起回家。娄寻没有跟以前一样有一搭没一塔地跟莫文宁聊天，而是一直在出神地思考，时不时还要拿出笔和本写写画画。
莫文宁看娄寻太过认真，没敢打扰她，也没有问。
莫文宁本以为娄寻周六周日就不会这么忙了，没想到娄寻一到周六周日发消息都不回复，常常要等到晚上才回复她的消息，而且聊几句就她就说太困了，要睡觉了。
一直到月底，马上就要放十月一假期了，娄寻都是这样，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虽然对莫文宁的关心和照顾一点没少。
娄寻刚给学生开完班会，说了一下明天运动会的注意事项。这是一中的每年必要活动，在十月一假期前一天举行运动会，运动会举行一天，运动会一结束就放假。
她正回办公室的时候，碰到了刚出门的莫文宁。
莫文宁站在门口，目光有些难以揣测，几秒后，躲开娄寻的视线，道：“娄老师，要一起去接水吗？”
娄寻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水杯，道：“好啊。”
娄寻对别人的情绪非常敏锐，上周就觉得莫文宁有些不对劲了，但是她最近接的翻译的活越来越多，无暇顾及。
好像她们都没有做什么，又好像都做了些什么，一道无形的墙就把她们隔开了。
走到茶水间，狭小的空间中就她们两个人，水柱冲在杯壁的声音显得格外大。
“娄老师，好像最近有点忙。”莫文宁率先开了口。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该开这个口的，只是今天见到她，心里很难受，好不容易她下定决心，但是娄寻却止步不前了，哪怕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像是隔着一个无法逾越的距离。
“我最近……”娄寻抿了抿唇，正准备接着说的时候，手突然被溅出来的水珠烫到。
“嘶——”
娄寻快速缩回了手，正准备看看有没有被烫伤，一双白皙纤细的手就已经覆在了她的手上，指甲泛着粉红色，拇指轻轻扫过被烫的地方，好像被猫爪扫过心窝。
“没事，不疼了。”娄寻的嘴角噙着笑意。
莫文宁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快速甩开手，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道：“没事就好。”
“我最近在做兼职，我要挣钱，给我奶奶治病，给我爸妈养老。”
“我接了很多翻译的活，有空就要翻译，不然做不过来。”
“周六周日在给几个孩子做家教，上下午都有课，讲课的时候不方便看手机，家教这事你要替我保密。”
娄寻低头看着莫文宁，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莫文宁睫毛抖动了一下，衣角再次被她捏皱，“知道了。”
莫文宁被娄寻的一番话弄得心更乱的，觉得自己是受了冷落的小媳妇，在跟丈夫抱怨为什么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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