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问二姑娘其他情况呢？”云枝接着问，显然不太甘心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陆婼多看了两眼云枝，这丫头确实不对劲，变化很大。从前的云枝，在她的身旁都是宠辱不惊，从来不会这样迫切想要将一人定罪。
以往有什么丫鬟，被查出手脚不干净，云枝也是不急不慢的处理，还要将所有的证据找齐。今日的云枝，很冲动，很莽撞，甚至有几分咄咄逼人，一副不将季沫治罪不罢休的感觉。
季沫目光转向云枝：“若是对方问二姑娘其他情况，就说明二姑娘的谋划已经引起人的怀疑，要小心了，我们中间可能出现了不对劲的人。”那个不对劲的人，可以肯定不是她。
听到这里，陆婼其实心里放松下来：“若他真问我的具体情况，那你怎么做？”
“杀了他。”季沫唇角扬起一抹笑，反正都解释不清楚了，承认了呗，“将人弄死，让人去猜，杀一个对方就能少一个能用的。其实将人杀掉，到时候直接以刺客闯入的借口，安排这个人的人，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云枝要出口的话，不由止住。
季沫眼神往她身上一扫：“不管是谁，谁要坏二姑娘的事，落到我手里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云枝总觉得，这话是季沫说给她听的，浑身都是一片凉意。
不，她怎么可能会害二姑娘，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
“云枝，你先下去歇息吧。”陆婼已经打消了，季沫可能是其他方人的想法，虽然她依旧很可疑，因为她太有恃无恐了。但是她相信，季沫不会做危害她的事。
云枝还是有些不甘心：“二姑娘，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下去吧。”陆婼目光在云枝身上打了一个转，“今夜的你，有些急躁了。一个黑衣人从季沫的屋里出去，不代表什么。奇怪的人到侯府来晃，也不是一两次了。”
陆婼不觉得这话很违心，因为这就是事实。就说陆沁的院子里，经常都会有一些神秘人飞进去飞出来，旁人可以安插眼线在她的院子，她不也是可以吗？
云枝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她没有忘记，二姑娘有什么决定，容不得她一个奴婢来说什么。二姑娘一向是有个主意的，她偷偷扫了眼季沫，见她站得端端正正，一点都不怕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甚至突然意识到，二姑娘好像更喜欢季沫。
明明她很早就在二姑娘身旁，为什么二姑娘不相信她的话，反而会相信季沫的话呢。这个季沫在二姑娘的身旁，也没两年啊。
门被关上之时，陆婼坐了下来，她抬眸瞥了眼季沫：“如果今夜我不相信你，你打算怎么做？”
“二姑娘如果不相信奴婢，又会怎么做呢？会杀了奴婢吗？按照二姑娘如今所做之事，一旦确认了怀疑人，可能会坏你的事，其实最好的方法，是杀掉这个可能坏事的人。成大事者，最怕的就是太讲仁义，仁慈的人，是当不了将军，也成不了大事的。”
陆婼笑了一声：“你知道得挺多的。”
“你猜测的不错，如果我不相信你，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最应该的打算，确实应该将你秘密处死。哪怕是有一点点的怀疑，我都不能容许这个错误发生，否则被连累的人，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不等季沫说话，陆婼接着说：“不过，想象和现实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刚才我就在心里想过，若你真是其他方的人，我约莫也不会杀掉你。”
“为什么？二姑娘也学会仁慈了？还是觉得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杀了可惜？”季沫好奇。
陆婼双手交叉，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轻轻抬起眼眸，在烛光下这样的陆婼有一种慵懒的美，尤其是少女年纪的脸颊红润光滑，很吸引人的目光。
“不，若你真是其他方的人，我虽然不会杀你，但也不会给你机会坏事。”陆婼托着下巴，美丽的眼睛看着季沫，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会把你关起来，手脚都锁起来，关到一个没有人的山顶上去，安排人看着，让你哪里都去不了。或者，在屋子的下面，挖一个地牢，将你关到里面去。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成功的。等我成功了，再将你放出来。”
季沫浑身哆嗦了一下，这是个隐藏的变态吧？？不过她也不怕，毕竟她有高级武功秘籍，可以飞快的逃走，陆婼是关不住她的。
“季沫，你很幸运，你说的话让我信了。不过从今天开始，避免节外生枝，你得时时刻刻的跟在我身旁，不能离开半步。”陆婼道，“虽然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但是你已经被人盯上了，难免人家一个威胁，你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看起来好像不怕，看来是真的内心无愧呢。”陆婼见季沫满脸坦然的模样，其实更放心了，但她前一句话是认真的，要将季沫时时刻刻带在身旁。
“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睡，明天我叫人弄一个小床榻在房间里。”陆婼指了指房间的一个位置，“你往后就睡那个地方，保准什么黑衣人都接近不了你。”
她站起来，摸了摸季沫脖子上刀印出来的痕迹：“我也是为你好，免得你将来忽悠不成功，黑衣人恼羞成怒下，要了你的小命。”
不管季沫听不听话，是有人盯上季沫，还是对方想背着她偷人，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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