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刻在骨子里的清冷。
“妈。”顾清靠近过去，取代胡啸风挽住了顾母的手臂，轻声唤道。
听见顾清的喊叫，顾母迟疑地朝她看过去一眼，脸上的迷茫表现出她对于顾清的陌生。“你是谁，我家小清呢？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很乖。”
看着顾母比在齐腰的高度，顾清大概猜到母亲今天的记忆停留在了她十岁出头的时候。
当年经历过父亲破产跳楼和丈夫出轨还有私生女的刺激，心比天高的顾母一夜白头，甚至于忘记了残酷的现实，常年沉浸在了过往的记忆里。
只是当她听到小三一类的词就容易变得激动，所以当时拍摄《调香师》传出顾清插足顾箜导演婚姻的新闻，顾母甚至记起了顾清的手机号码，打电话过来骂她。
“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帮忙收拾东西。”苏忆朝着JJ和张尔凡招了招手，在两人一脸疑惑中和胡啸风一起走进了书房。
偌大的客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她们五个人了。
秦临江和艾莲娜挨坐在一起，秦抚则陪着顾清和顾母坐在一起。
“咳咳先做个自我介绍吧，你好我是秦抚的父亲秦临江，这是我的夫人也是秦抚的母亲艾莲娜。”秦临江严肃起来，整个人身上散发出属于老教授的古朴和儒雅。
“你好。”相较于丈夫的认真，艾莲娜举止更加轻松。她抬起右手朝着顾母挥挥手指，不失俏皮地打了个招呼。
顾母仍然顶着一脸的迷茫，好在她并没有因为身处陌生的地方而恐惧大叫。
“顾阿姨你好。”秦抚侧过身体直面顾母，紧抿着嘴巴也是一脸严肃，“我、我就是秦抚，这两位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今天冒昧地请顾阿姨来，就是想和你讨论讨论我和顾清的事情。”
直听到顾清的名字，顾母才有了反应。“小清，小清怎么了吗？”
“妈。”顾清抬手搭在了顾母的手背上，轻声说道，“小清她找到了喜欢的人，她们想要在一起一辈子。”
“哦这样啊。”顾母的视线一直盯着顾清的手，语气有些呆愣。可是突然间，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只见她扯开嘴角笑着说道，“那妈妈要祝小清一辈子都幸福快乐。”
被挟制在书房里的JJ和张尔凡无所事事地看着窗户外面，两个人都有气无力。直到他们听见敲门声，苏忆去开门，来敲门的是秦抚。
秦抚比之前他们进来书房前，看着有些不一样了。
她那双向来媚气如丝的狐狸眼里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减弱了三分妩媚，惹得人想要保护她一辈子。
“没事吧？”苏忆也没有想到秦抚会哭，走到她身边低声询问，“怎么都哭了？”
秦抚笑着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花，她抓着苏忆的手臂幸福地笑道：“我没有想到，会收到来自顾清妈妈的祝福。”
今天安排了两方家长见面，但其实几天前秦抚就抽出时间去疗养院见过顾母。顾母根本不认识秦抚，一句话都不和她说。
秦抚陪在她身边，和她讲了顾清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离开的时候顾母仍是一脸不愿意和自己说话的模样。虽然有些失望，但秦抚还是笑着和顾母道别才离开。
热热闹闹的圣诞节，商业街道上甚至还有圣诞老人在派发礼物。可是在这一座屋子里，洋溢的却是比过年还要温馨快乐的氛围。
秦抚特意借来了大圆桌，九个人围坐一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哇哦，这个桌子我只在纪录片里看到过，真有意思。”艾莲娜爱不释手地摸着圆桌，甚至还和一旁的秦临江说，想要带一个回英国。
秦临江劝说无果，只好握着艾莲娜的手在她嘴角落下一吻，窃窃私语了几句。
“顾大编剧，我还真没有想到今天一切都会这么顺利。”秦抚也和顾清十指相扣，幸好秦抚左手也能拿筷子，所以并不影响吃饭。
“恩，我也没有想到。”顾清弯起秋水翦眸，明明是在和秦抚说话，可目光一直看着顾母。
两年前，顾清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找到这样一个，和自己身心魂都如此契合的存在。并且如果在那个时候告诉她，她这辈子还能收到来自母亲的祝福，顾清只会觉得是天方夜谈。
可今年的圣诞节，她都拥有了。
秦抚被冷落有些不开心，她一把握着顾清的手将顾清拽向自己，学着向自己夫人表白心意的秦临江，也在顾清的嘴角落下一吻。
左边一对亲嘴，右边一对亲嘴，就在JJ心怀郁闷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突然陷入了黑暗。过了两秒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人用手，捂住了眼睛。
“小清年纪还小，不看这些嗷。”只见顾母紧实地握住了JJ的眼睛，嘴里还一直在念叨着。
众人见状哭笑不得，而JJ因为死活掰不开顾母的手，手上还拿着筷子无措地僵持在半空中。
第二天在陪着顾清送顾母回到疗养院以后，两人又开车送秦临江和艾莲娜去了机场。
“这么着急就要回去啊？”秦抚鼓着腮帮子，眨巴着大眼睛去看父母。她回华国四五年，虽然现在混得也不算差，但说不想回家不想父母陪在身边是不可能的。
“好啦我的小宝贝。”艾莲娜捏了捏秦抚的脸颊，怜爱地看着自己好像一眨眼就长大的女儿，“你长大啦都要有属于自己的小家了，还想着和爸爸妈妈撒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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