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后半夜，里面的人才叫了水。
饶是莫晴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时密室门被打开的那瞬间，里面浓郁的情-潮的味道扑面而来时，她还是没有忍住不规矩地朝着床上看了眼。
原先整齐的被褥现在变得凌乱极了，而躺在床上的梁秋月像是没有任何声息一般，甚至连因为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胸口都没有再动。
梁秋雨身上只披着薄纱，半卧着在梁秋月身边，嘴角有点破皮，仔细看的话，身上还有好几条明显的血痕。
“看什么？”梁秋雨的声音陡然冷下去，即便现在面对的是自己最受宠的大弟子。
莫晴赶紧低头，“主上，消息已经散出去，明天还要不要……”
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
毕竟最开始梁秋雨是想杀了梁秋月。
梁秋雨没说话，先挥手让莫晴出去，然后抱着梁秋月走到浴桶里，替已经昏迷过去的人清洗着身体。
伸手抚上梁秋月的脸庞时，看着自己先前一鞭子下去的伤痕，梁秋雨眼中露出些许痛苦，不过很快就被兴奋取而代之。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觉得现在你这样，赵书流还会多看你一眼吗？只有我，只有我……”她说到最后神情变得有点癫狂，“只有我不会嫌弃你。”
只不过这些话梁秋月是半个字都没听见，她紧闭着眼睛，身体上传来的痛苦让她没有完全消化，只能用沉睡来逃避。
清洗完后，梁秋雨将人放回到床上，这才换了一套衣服走出密室。
在看见门口的莫晴时，梁秋雨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
“能耐了你。”梁秋雨声音里毫不掩饰着杀机。
莫晴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前者眼睛。
“主上恕罪。”
梁秋雨冷笑一声，“如果你不是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觉得你带回来的消息还能让你有命活到现在？”
她跟梁秋月玩鸿雁传情这一把戏已经玩的腻味，这世上不应该再有赵书流这么个人。结果哪里知道梁秋月竟然没亲手杀了赵书流，反倒是跟着赵书流一起回来。
莫凝带回来的消息便是两人在一起，当听见这消息的瞬间，梁秋雨便已经起了杀心。
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要得到。
可是今晚，在将梁秋月按在自己身下时，看见指尖那抹血，之前莫凝的那些谎言不攻自破。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擅自做主？还敢骗我？”说着，梁秋雨一脚踹在莫晴心窝，后者直接趴在地上，有些起不来。
莫晴还低着头，“请主上饶过晴儿这一次，晴儿也是为了主上着想。”
梁秋雨挑眉：“为了我？”
莫晴点头：“主上这么在乎她，如果此刻不杀了她，以后必定会引起大乱。”
“谁给你的狗胆？”梁秋雨震怒。
就算是真要梁秋月死，那也是她说了算，而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事。
莫晴不断磕头，“是弟子错了，主上，求求主上让弟子这一次将功补过……”
梁秋雨沉思片刻，望着跟前身姿窈窕的大弟子，忽然想到什么，笑了笑，“行啊，你知道赵书流这个人像是一根刺在我心里很久，既然我亲爱的姐姐还喜欢他，那就让她亲眼看看她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
莫晴直觉接下来自己师父要说的话不会那么容易让人完成，她也不想听，可又不敢真捂住耳朵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所以，你去赵书流床上。”梁秋雨一字一顿说。
莫晴此刻的脸色更加惨白，她有些不敢相信望着站在跟前的女子，这是她爱慕了很久的师父，也是在梁秋月回来之前最宠爱自己的人，如今……
即便莫晴哆嗦着一张嘴，在觉得万般不敢相信时，仍旧点头领命：“弟子遵命。”
*
苌瑶早上醒来时，才意识到怀里多了个小团子。原本她从自己房间抱了一床被子过来，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睡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自己的那一床被子里挣脱出来，小身子估计在昨晚晚上像是一只小蚕蛹一般一点一点朝着自己的被窝里侵入。令苌瑶有点意外的是，就离絮的这种“侵占领地”的行为，竟然没将她闹醒。
现在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自己的小姑娘，苌瑶心里划过一丝有点陌生的情绪，眼底的淡漠稍稍退了些，然后将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
离絮揉了揉眼睛，马上快到她平日里练剑的时间，随着苌瑶的动作，也差不多跟着醒来。
当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苌瑶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庞时，离絮还没意识到现在苌瑶正想将她拉开，已经先张开短短的小胳膊，一把抱了抱跟前的人，声音依赖极了：“师姐……”
还有点没睡醒的奶唧唧的嗓音，听着让人不由变得温柔。
苌瑶一个没注意，就被她抱了个满怀。
此刻还没起床，苌瑶也还没束发，又长又滑亮的黑发披散在枕头间，有一些发丝不安分地落在离絮的脸蛋上，惹得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还秀气极了打了几个喷嚏。
“好痒哦。”离絮小声抱怨。
这迷迷糊糊的样子，让看的人不由失笑。
苌瑶从床上作起来，转头看着还在揉眼睛一脸迷茫望着自己背影的离絮，温和道：“不然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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