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妈吗？”
“我妈更不陪我了。”
“那你找你万姐去。”
时绫眼睛一亮，“好主意！”
项宜被怼得哑口无言，时绫给自己比划了半晌，项宜正要帮人戴上，时绫却把人的手给挥开。
她扯了面镜子放自己桌上，然后将项链的头尾放在锁骨位置，反着戴在了脖子上。
时绫美滋滋。
项宜麻木地看着，看着时绫将一根奢侈品戴成了小摊上三块钱的样子。
时绫调整了下戴在脖子上的位置，问：“好不好看？”
项宜夸不出来。
正好，小乔在收拾库房，抱了一大堆的东西出来，其中好几个快递盒子尤为吸引眼球。
“什么什么，谁买那么多快递？”
“好像是你粉丝寄的，老板你看看。”
小乔将快递盒子送过来，时绫拿来看了一个，顿了片刻，又看另一个。
又一瞬间，时绫勉强忘记的记忆又卷土重来，她想起了之前被‘十一’支配的恐惧。
不是说好的不送了吗？为什么还食言了？
“又是她啊。”项宜语气带着几分笑：“看来对你还真是真爱。”
时绫欲哭无泪：“你说风凉话的样子好讨打啊。”
项宜不说风凉话了，挑眉道：“那我给你丢了？”
“……”时绫：“别人的心意。”
项宜冷道：“哦，那闹个什么？我还以为你不想要。”
想要，但收起来烫手。
时绫抓了抓头发，这个时候就是非常后悔，她都想要劝对方别对自己那么上心了。
好害怕！！！
时绫把盒子拆了，又塞到了纸袋里。
因为快递有些多，大多还是小件儿，时绫也没看有哪些，只看见上头还有其他粉丝的名字。
她没觉得松口气，反而越发沉重了，就像是辜负了他们的爱一样。
“你要是真觉得难受，下个月和我一起去漫展吧。”项宜说：“你要是去露个面，粉丝们肯定会很高兴。”
时绫都已经多少年没接过商演了，刚开始还新鲜，后来见多了圈子里乱七八糟的事，觉得不适合自己，就退了。
时绫说：“我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去不去？”项宜问。
“女孩子总说脏话不好听。”
“跟我装什么蒜？”
时绫：“……”
晚上聚餐。
之前时绫生日没有请员工们，这次却难得大方，给大家都补上了。
一路上，小乔挤在时绫另一侧：“我还一直觉得老板很小呢，我记得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十九。”
“十九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时绫都已经记不清了。
小乔疯狂吹彩虹屁：“那时候老板你不知道我们班有多少宅男喜欢你，我还和朋友翘课去过你早期的漫展，就是那时候手机不行，拍不太好看。”
“是吗？”时绫惊讶。
“嗯！后来我不是还问你要了很多签名照吗？嘿嘿嘿，我都送我同学了，那时候我同学们还挺感慨的……”小乔道：“你人好看，学历又好，是我们多少人的女神！”
时绫还真不知道自己那么激励过人。
她只记得，小乔通过面试之后，某天的确抱着一沓照片来找她签字，说很喜欢她。
时绫当时只当是对方表面夸赞，后来大家工作相处也挺好，就没有想起过。
此时，已经奔三的时绫，被小乔这才刚毕业的小妹子提起往事，不由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一群人往定好的餐厅走，将人送到，时绫就站在楼下，准备等万昔眉一起上楼。
万昔眉今天第一天到公司，大约是真忙着了，告诉时绫要晚些时候来。
让项宜带着大家点菜，快要七点半的时候，万昔眉终于来了。
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因行走的速度被撩起，时绫看着唇角便不觉上扬。
等人到了近前，她上去将人的手挽住。
万昔眉道：“我是不是来晚了，让你们等久了吧。”
“不久啊，他在上头坐着玩手机还不高兴？”
“真不讲道理。”
时绫低语道：“我不是帮你吗？”
万昔眉忍住了想要夸她的冲动，时绫不讲道理的样子真可爱。
酒店装潢高档简约，从大门到内部都透着股浓烈的贵气。
她们上去的时候，桌上已经上了几个冷盘和小吃，没有被动过的样子，只有茶水喝得差不多了。
看样子都已经喝饱了。
时绫终于感觉到了愧疚，又招来侍应生，让他们开始上正菜，以及再拿些饮料来。
万昔眉去洗手间洗手，时绫脱了大衣丢在旁边。
时绫大方道：“赶紧点，过了这村就没这点儿了？”
项宜笑骂了句：“看你抠成什么样了。”
时绫一副资本家的嘴脸：“活该我有钱。”
众人也不客气，拿着菜单又把没见过的点了些，氛围热热闹闹。
万昔眉洗了手出来，正好碰见了项宜。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汇聚，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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