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晚餐时绫吃的很满足，万昔眉也在擦嘴，她吃得不多，剩下的时绫也没解决完的，就直接打包了。就算家里也不穷，她还是没有浪费的习惯。
这会儿她手里提着打包盒，看到路边的米粥摊子，又问万昔眉要不要。
万昔眉点点头，她这会儿有些被辣到了。
时绫也才注意道，对方没有说话，也不容易上脸，只唇上艳艳的色彩，像是涂抹了哪个大牌的口红，放淘宝上带货都是要说一句‘oh my god’的那种。
她看着万昔眉，又被万昔眉推了推手。
万昔眉说：“买吧。”
施舍般地给出两个字。
酒酿圆子、紫米粥、八宝粥、南瓜粥、蔬菜粥、皮蛋瘦肉粥，时绫给自己点了一碗混合的甜粥，给万昔眉的却是单调的酒酿圆子。
还没付钱，时绫就把吸管给人安上了。
万昔眉慢慢地品了一口，这才又有些缓过来劲儿。
等时绫付完账，又吸了一口，从最上头的南瓜粥喝到最下头的酒酿圆子，真不错。
“你不能吃辣就别吃啊，现在是不是特别难受？”
万昔眉现在连两个字都不想说了。
时绫笑呵呵地也没往心里去，边走边看看万昔眉。
“要不，下次吃饭你定地方，我请你？”
万昔眉点头。
时绫：“……”
啧，就等着她这句呢。
两人往外走，万昔眉的车就停在步行街停车的地方。
时绫吃撑了，感慨道：“感觉每天都拖着一百斤的肉走来走去，好难啊。”
时绫大方上车，正要给自己绑安全带，却发现，灯光下，万昔眉的额角鼻尖渗出汗水来。
她没有即使开车，连安全带也没有绑，时绫顿了顿，从对方状似平静的面容，看出几分痛楚来。
时绫问：“你怎么了……万姐？”
“没事，休息一会儿。”万昔眉眯了眯眼，勉强地冲时绫笑了笑。
时绫有些坐不住，“肚子疼？”
万昔眉的手捂着下腹，看起来，稍显凌乱的发丝黏在额角，竟然显得有几分柔弱感。
时绫抿了抿唇，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瓣，“是大姨妈来了？”
万昔眉忍着疼，眼神瞥过去，眼角流露出一抹笑，显得有几分纵容。
“我来没来，你不知道？”
时绫怎么会知道，她当即就想说，结果忽地想到什么，嘴里忽地蹦出一个字：“……草？”
她皱着眉头，脸上还笑着，瞪着眼看万昔眉，脸上表情复杂，就算这会儿了，说话还不着调。
“逗你的，有些胃疼。老毛病了。”
时绫没得过胃病，以往外公外婆就让她好好吃饭，每顿饭都要吃，特别是早饭。
难不成万昔眉没有好好吃饭？
但看她这样子，明明就比她要靠谱得多啊。
“是刚刚吃太辣了？”时绫问。
万昔眉摇摇头。
“我去买药。”
“等等。”
“还等什么？你坐好，我去。”
“嗯，别担心，不疼了。”
时绫叫人给拉住，手上略带温暖，像是比平常还要热上几分。
她郁闷，这人比她想的要娇气的多。
伸手，她将万昔眉的手给扒拉下去：“信你才有鬼，我等会儿就回来。”
万昔眉见人下车，看了一会儿，随即又闭上眼睛，呼吸稍显沉重。
都说了老毛病了，怎么就不听话。
她睁眼，看着时绫脚步略快，伴着广场上满树的灯光没入人群，有种给人怎么都抓不牢的错觉。
万昔眉就这样睁着眼，眼前的人影来去，街上繁华如旧，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道人影从中出现，带着仓促的脚步冲着她的方向走来。
“赶紧的，吃点。”
人还没进车内，时绫就将药丢了进去。
车是等到万昔眉觉得好点儿才启动的，时绫坐在副驾驶上，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头一次，她在想，如果自己把证考下去就好了。
像是为了就缓解尴尬，回去的一路上，时绫主动提起：“你怎么会有胃病？因为不吃早饭？我外婆说，一天三顿，其余饭都可以不吃，但早饭一定要吃的。”
万昔眉似认真的在想，但想了许久，最后只吐出一个词，“忘了。”
时绫等了半晌，还准备拿短短的二十几载人生经历在线批评教育，结果就只等来了这两字。
“我外婆说这个病要慢慢治，平常时候就要养胃，改天要是有空，你就去找找哪里有卖茴香的，茴香炒蛋……算了，你估计也不认识。我去问问我外婆。我一个姐姐就是胃病没养好，后来好像转了糖尿病……”
万昔眉道：“你别吓我。”
时绫教训道：“以后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自己要记住了，你都不顾惜自己，谁能顾惜你。”
“你不能顾惜一下我？”
“……”时绫给她噎了一下，她从小到大都是百无禁忌的，吃辣大省，竟然有人不能吃辣……
时绫道：“以后要再这样，我吃着，你看着。”
万昔眉笑了声，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时绫望过去，只见对方眉眼带着极清浅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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