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立马将剩下的瓜子都揣进兜里,笑呵呵迎上去。
穆怀瑾要进来,门口的两个侍卫显然有些难堪。
“穆小将军,您来这地方做什么?”狱卒点头哈腰,虽然穆怀瑾现在是皇上重用的人,但诏狱有自己的规矩,没有令牌,谁都不能轻易放进去。
“看不出来吗?”穆怀瑾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要进去。”
狱卒一噎,点头道:“是是是,可这诏狱湿气重,里面都是些死人气息,您看您这……”
穆怀瑾眸色黯下去,冷笑道:“你觉得,我身上的死人气息不够重吗?”
驰骋沙场八年,手下沾的血,见过的死人,这小小的诏狱哪里比得上。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狱卒也开始为难起来,不知道这是穆小将军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干脆直接道:“皇上有令,进诏狱,是要令牌的。”
没有令牌,如果放人进去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是要被治罪的。
话音刚落,穆怀瑾便从腰上扯了块令牌,举到弓着背低头的狱卒面前。
狱卒看了眼那令牌,转而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头上敲了两记,“都干什么吃的?!穆小将军有令牌,定是皇上命她来办事,你们怎么还拦着她?”
说罢,便赶紧请了穆怀瑾进去。
两个侍卫被骂得一头雾水,这不是……他们刚才也说了,是穆小将军刚才自己说没有的……
穆怀瑾勾起一抹笑,迈开步子,又忽然顿住,狱卒险些撞上去。
穆怀瑾头也不回:“这两人该罚。”
狱卒:“……啊?”
侍卫:“……?”
穆怀瑾转头看他,皱眉道:“我说该罚,没听到吗?出去跑两圈。”
侍卫:“……?!”
狱卒又给了他们两记,“没听到吗?!穆小将军叫你们去跑两圈!”
侍卫忍着心里的委屈,乖乖跑圈去了。
穆怀瑾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继续笑道:“还有你,没立好规矩,也去跑两圈,里面我认得。”
狱卒听到自己也要跑,愣了两秒。
您这是第一次来诏狱吧?
您哪里认得了?
穆怀瑾见他不动,眉头一皱,诏狱立马看出她生气,点了点头,想着诏狱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事,便跟着那两侍卫一起去跑圈了。
边跑还边在心里嘀咕:惩罚用跑圈,这是个什么惩罚?
不过,总比用诏狱里的那些刑具要好。
穆怀瑾将跟屁虫打发走,晃了晃令牌——回朝时皇上赏赐给她的,独自走进诏狱。
皇上给她的令牌并不能让她进到诏狱底层,那里有别的侍卫把守。
但她是曾经在战场浴血奋战的将军,只要进了诏狱,那里面的人就不是她的对手。
穆怀瑾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开始释放自己的香泽进行施压。
诏狱底层是重犯,看守的侍卫都是赤霞,但品级不如穆怀瑾。
他们没见识过穆怀瑾的香泽,只以为是诏狱底层的哪个犯人又到了雨露期。
只是这次的香泽,竟比以往都要强烈,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能在诏狱底层的,都是高手,有这样的威压,其实他们并不奇怪,只是身体会非常痛苦。
还是忍不住骂人。
做什么不好,偏偏被安排到了看守诏狱底层。
因为人太多,半个月就要被威压折磨一次。
很快,他们就在穆怀瑾香泽的压迫下连站都站不稳,丢了手里的兵器,摊倒在地上,觉得有阳光在刺目,睁不开。
穆怀瑾悄无声息地溜进诏狱底层,同时收了威压。
她要找的人,是一个已经在这诏狱过了近二十年的人。
走到诏狱底层最深处,愈发昏暗,几乎是辨别不出人的形貌。
只听到一阵锁链撞动的声音。
穆怀瑾嘴角的笑意变得深寒,她在那个发出锁链擦碰声的牢笼面前停下。
“是谁?!”那人喊了一句,声音喑哑,显然是受到了刚才穆怀瑾香泽的影响。
察觉到来了人,她警觉地挣动起链子。
对面那人身上,还有没褪去的赤霞香泽。
很多年没人来看过她了。
除了每日送饭的狱卒,她听得最多的声音就是周围的人被拉出去,随后是惨叫声,再然后,旁边就换了个人。
过几天还是这样。
血味一天比一天重,闻得她恶心想吐。
“你是谁?!”
黑暗下看不清对面那人的脸,却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冷意。
和刚才炽烈的阳光一点都不一样。
“长公主。”穆怀瑾收敛笑容,淡淡道:“这些年,过得如何?”
安菱华身子一颤,细细在脑内回想这个声音。
她没有听过。
这个声音,她没听过。
“是谁?你是谁?!”安菱华朝角落缩了缩,铁链发出敲击地面的声音,“你是……”
安菱华眼睛忽得睁大,声线也提高了上去,“你是公主!你是那个混蛋的孩子,对不对?!你是公主!”
只有皇室的血脉,出现高品级赤霞的几率才会增加,她一定是安承煜的哪个孩子!
二十年前,就是安承煜,她的弟弟,登上了皇位,成为当今的元旭帝,圣上,然后就把她打入了诏狱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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