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诺瞥过头,擦拭掉眼角的眼泪,说着“没事的,周婶。”
下午时,屋里来了一堆长者一一看过,便同她阿爹说话去了。
梁诺换热水时,隐约间听到些,便是
“你家这女娃,怕是熬不过今日,以我们的建议,还是早早安排后事吧。”
“是啊,是,要是到了年底,才,可就不,吉利了。”
“而且,村里,对于你家女娃突然患病,还是颇有议论,毕竟你家女娃以前还得过瘟疫。”
梁诺没在听下去,进了里屋,她阿娘已经帮她换了衣裳,梁诺放下水盆,走近着说
“现在,就准备了?”
看着她阿娘帮她把头发梳理好,让她又躺下,梁诺的心随着她阿娘的动作而抽痛不已。
还未坐下,她阿娘起身拉着梁诺,说“待会村里的长辈和男子要来,我们女的要回避。”
“周婶我就在一旁,不会打扰的。”
“来,就一会。”
梁诺站在一旁不愿移开,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坐在阿季的房间,这样情景梁诺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些老人,就像是村里见证年轻人的生与死,而这就是进行最后一道仪式罢了。
梁诺不甘,倚靠着墙壁,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直至衣袖被人拉扯,微微低下头,
“之前我忘记给你了,这是阿姐以前让我给你的。”
小牧说着。
掌心里,停留着是一个竹编的圆形盒子,悬挂些一颗铃铛。
梁诺不明白的看着,伸手摸索着,直至打开一个小夹层,里面是褐黄色的纸张,有些紧张的打开。
眼泪随即嘀嗒的落在纸张上,梁诺捧着纸张,看了又看,捂在怀里,弯起嘴角念叨着
“幸好,幸好。”
第90章 第90章
当天夜里,阿季,没了气息,屋里许久的沉寂着,直到她阿娘哭的缓不过气,晕了过去。
次日便在祠堂办理丧事,梁诺就一直在她旁边守着,三四天的丧事,梁诺就每晚入夜悄悄的进祠堂。
那几天大雪下了很久很久,山路不好走,梁诺一路守在她的棺材,深怕要是这些人一滑,这棺材要是掉下山,光是想想梁诺心都害怕。
等到那些村民陆续散开,梁诺望着她阿娘被她阿爹的扶着回去,梁诺赶紧的走近,吹响手中的哨子。
牧琴就不远处冒出头来,说着“还不快去挖。”
“是,小姐。”
梁诺看着牧琴的几个手下挖着这坟土,担忧的望着。
一旁的牧琴挽着小绫慢悠悠的走着,说“哎,你们都快点,要是这棺材里的人出了问题,你们可赔不起,是吧?梁姑娘。”
梁诺不语,望着渐渐露出的棺材板,好不容易撬开,梁诺扶起躺在里边的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紫。
吓的梁诺握着药的手,都有些颤抖,喂进她嘴里,好在她还能吞下去。
背后的牧琴,说道“梁姑娘还是让开些,先让我手下把她给送进马车,这天可是太冷了。”
梁诺侧身,看着她被人扶着往上,不安心的在一旁看着,留下的两人将那坟墓又给填好。
坐在马车里,整整走了好几个时辰,直至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山庄,这才停了下来。
她被安放在温暖的里屋,里间里来来往往的人倒着热水,牧琴有些不舒服靠着小绫,说着
“让她泡在药汤里,直到她醒了为止,好了,这家伙安排的事做完,我也够累了。”
梁诺握着她冰凉的手,喊住牧琴,“可否借些人?”
“可以,反正这府里就只安排五个丫鬟,你随意。”
“多谢。”
不记得换了多少桶水,她的手心里总算是有些温热。
可她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直到第二天中午,梁诺望着她好像嘴巴动了下,眼睛直盯着看,看了一会,梁诺都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握着手里的帕子,沾着热水握着她的手,她手臂上那三颗佛珠泡在水里,升起的水雾让梁诺都有些看不清。
连同着自己手臂上戴着那串她送的链子,不由自主的又眼红了起来。
“你,怎么了?”
梁诺慌的抬头,看她侧靠着头,有些难受歪着脖子,说
“哎呀,我的脖子,好痛啊!”
梁诺放下手里的帕子,赶紧扶着她的头,手轻揉着她的脖子,不移眼的望着她,说
“阿季别动,这样揉,一会就会不痛了。”
“嗯。”
她弯着嘴角看着,伸手握着掉落在水里衣袖,说着
“你的袖子被水沾湿了。”
“没事。”
“我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事?”
“阿诺,我,我没穿衣服。”
“没事,我待,待会给你拿衣服。”
她脸颊却还是一片绯红的,梁诺拇指按着她的脖颈,问
“还,还痛吗?”
她下意识的想摇头,又赶紧的停了下来,说
“好像不怎么疼了。”
“那,我去给你拿衣服。”
“好。”
梁诺松开手,离开里间,小绫刚好进屋来,问
“周季她怎么样了?”
“没事,她已经醒了。”
“那就好,我去告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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