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紧张，手心和鬓角都是冷汗，余牧后退些，不舍地拉开距离。
心里想着，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趁着姐姐睡着的时候吻她，就像个小偷。什么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吻她一次？转念一想，生日那天不就吻了她吗？最后被拒绝得惨。惊喜和失望交叠着，快乐和伤心交叉着，好像酸甜苦辣尝了个遍。
最后还是替左千寻掖好被子，到客厅沙发睡觉去了。
翌日是周一，天还未擦亮余牧就醒了，今天她还得上课，书包还在余建军家，还得回去拿才行。左千寻上午没课，多睡会儿应该无碍，所以没叫醒她。
临走前，余牧把昨晚做的醒酒汤倒了，碗洗了，佯装着没来过的样子。
*
初冬，清晨天亮得慢，天空呈深墨色。自行车一辆接着一辆，大部分都是学生，沿街不少早餐店已经开门，包子豆浆油条味儿夹在一起，让人嘴馋。
余牧回家拿了书包，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一只耳朵挂着耳机，在听高考英语听力。
路过一家早餐店，停下脚步，进去买了一个酱肉包和一杯豆浆，慢悠悠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一边吃包子，一边听听力，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刚开始，对余牧来说，听英语听力就是在听天书，基本上什么都不懂。可听了十遍，一百遍，甚至上千遍后，不仅能听懂了，还倒背如流。
余牧喝了一口豆浆，突然觉得学习好像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正当她享受时，身后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是男声。
转身一看，是张阳。上周五校队踢足球那个。
张阳唇角带笑，一路小跑跟上余牧的步伐。两人长得都高，余牧一米七几，张阳一米八几，人高腿长，走路都挺快的。
“你好啊，余牧，你还记得我么？”
余牧摁了暂停，摘下耳机，道：“怎么不记得？你那一飞脚，真的要命。”
“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我的我的。正式向你道歉，对不起！”张阳一边说话一边低头，双手合十一直鞠躬，就快跪下道歉了。
“没事。”
“要不我今天中午请你吃个饭吧？”张阳露出招牌式笑容，阳光小王子的称号不是盖的，以前把妹的时候就这么笑，准能捕获芳心。结果......张阳发现余牧压根没看他！
有点挫败。
“不吃，我没空。”余牧果断拒绝，她想起了上周厕所里，黄婷婷和王然的对话，说什么张阳喜欢自己。
如果是，那更要拒绝他的吃饭邀请了，不要给这些小男生一点希望，余牧深谙这个道理，她觉得现在男的还挺自恋的，说不定你多跟他说一句话他就觉得你喜欢他，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张阳穷追不舍，“你有空的时候我请你吃饭，咱们交个朋友嘛~”
“应该最近都没空。”余牧有点冷漠，顿了顿，目光飘到张阳身上，一针见血道：“我朋友挺多，不缺的，你要交朋友找别人。”
“嘿嘿嘿。”张阳还是笑，但明显是尬笑，有一瞬间被冷到。
两人已经走到学校门口，余牧重新把耳机戴上，“我先走了，拜拜。”她脚下步子加快，只留下张阳一人，目视她的背影，张阳不禁心头感叹，好有个性的女孩子。
从余牧第一天来的时候，张阳其实就注意到她，他觉得余牧发型好酷，怎么会有女孩子剃光头，而且还长得那么好看？现在余牧头发长长了一些，愈发显得秀气了。
张阳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追他的女孩子那么多，大多都不怎么带感。但是余牧不一样，这样子的女孩子，真的让人很心动。他站在原地，久久伫立，直到余牧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
余牧到教室的时候还剩两分钟上早自习，她人还没坐到座位上，黄婷婷的爪子已经伸了过来。
“好哇，余牧，你踏马的，真的是水货！”
余牧自知理亏，赶紧认错：“对不起！我错了，今天中午补上好么？”原本答应周末请吃饭的，结果因为心情不佳取消了，黄婷婷这吃货没吃到东西，肯定要闹一番的。
“说好了周天吃饭的！我等你的干锅，结果直接等到你的鸽！”黄婷婷说着说着，目光落在了余牧的脖子上。
？为什么贴了一个创可贴？？？
“你脖子咋了？”黄婷婷指了指，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余牧惊慌，赶忙用手捂住，“没咋！！！”
“你被种草莓了？电视里被种草莓的人都用创可贴遮住。”
王然翻了个白眼，插话：“黄婷婷，你不愧姓黄，脑袋里都装有颜色的东西是不是？”
黄婷婷不服，“不是，那她那能是什么啊？干嘛用个创可贴贴上。”
“我被蚊子咬了。”话刚说出口，余牧就后悔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么。
“哈？王然，你信吗？你被蚊子咬了你用创可贴？好好笑，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谎话。”黄婷婷开始咯咯咯直笑，笑声带着无情的讥诮。
余牧只能内心翻白眼，妈的，怎么黄婷婷什么都能猜到？她是什么动物精吗？
王然本来觉得没什么的，看余牧这表情，再听到她的理由，怎么都觉得很牵强，再加上黄婷婷这么一渲染，连她也觉得那创可贴下可能真的是草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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