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屿将人揽进自己的身体,夏温的眼神让她心疼。
长到这么大,沈雪屿最反感的是人过多的情感,难过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但是夏温是一个例外,她的每一滴眼泪都让感同身受。
她情愿,人世间所有的困难她都替夏温承受,所有的难过都替她承担。
她的温温,应该永远开心,永远不可一世。
温暖而清冷的体香涌进夏温的鼻腔和身体,她满脸都是泪水的脸贴在沈雪屿的小腹上,她侧着脸,大口喘气。
她觉得自己好疼,疼感蔓延到手指指尖。
疼痛在身体里撕扯,却怎么也出不来,她趴在对方身上,肩膀颤抖,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罗平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夏温头抵在沈雪屿身上。
比起两个人身体上的亲密,他更感受到两个人相依为命的不可分割。
他走过去,咳嗽了几声,夏温回过神后,他将一小碗塑料盒装的粥递过去,“吃点吧。”
沈雪屿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将粥接了过来,“谢谢。”
“还有谢谢你这几天的帮忙。”
女人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和夏温之前那个嚣张的朋友相比,不张扬,甚至可以算是低调,但是每一句的分量都很重。
简单几个字将他这些天的所有努力都直接清零。
似乎在宣判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外人。
罗平的处境变得窘迫出来:“叔叔的病情会好装的,我刚又找了几个亲戚,很快会有音讯的。”
沈雪屿从包里拿出一块新的手帕给夏温擦了擦眼睛,把粥放到她的手心,“吃点。”
然后对罗平说:“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罗平原本不太理解“交给我”的含义,直到沈雪屿一通电话之后,夏温的爸爸被医院最好的医生以最快的时间送进手术室里,他才真切地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与自己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手术整个持续的时间不算长,夏远被推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罗平收拾好东西去和守在床边的夏温打招呼,他知道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不过此刻的夏温早就头脑一片昏沉,魂不守舍地嗯了一声。
他舔了舔,自顾自地准备离开,出了房门后,新换的单人病房里,沈雪屿刚从外面进去。
两个人擦肩而过,但是话都没说的上一句。
走了几步后,他最后一次回头,开了大半的门内,沈雪屿将意识迷糊的夏温抱到了一边的陪护床上。
动作小心温柔,用尽了耐心。
那一刻,他隐隐觉察到的不对劲才有了最后的答案。
——
后半夜的时候,夏温迷迷糊糊醒过来,她从厚重的被子里将一只手拿出来,揉了揉还未消肿的眼睛。
她小口喘着气,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这两天的事情才像是快进一般闪进自己的脑子。
温软的手握成了拳头,上面的温度慢慢消散。
从惊恐绝望到最后尘埃落定,然后浑浑噩噩地睡过去,她用握成的拳头打了打发胀的脑袋,想起了沈雪屿。
病房里昏暗又安静,过道里零星几个人走动的声音被门隔绝在外,门框上的玻璃投射进模糊的光晕。
夏温想从床上挣扎着起来。
衣服和被子摩擦,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
坐在墙边小沙发上的沈雪屿听到声音后,将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到了一边,快步走到了陪护床上。
离门越远的地方光线越昏暗。
夏温摸索着想要下床的手碰到了沈雪屿的手上,暖和的手被冰凉的手给惊了一下。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然后握住了那只满是凉意的手。
“你还没走?”
声音说出来有点费力,非常哑,哭过的痕迹很重。
沈雪屿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将被子围着她堆得半人高。
“你希望我走?”沈雪屿反问。
夏温本能地想要摇头,她咬着干燥的嘴唇不说话,借着微弱的光确定沈雪屿的方位。
沈雪屿将人安顿后,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一步就被夏温抓住了胳膊。
“我没有希望你走。”心里的实话说了出来。
收到意外之喜的沈雪屿愣了一下,回握住那只胳膊。
“嗯,我知道。我只是去给你倒杯水。”
夏温松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点……过于热情了?
平复心情后,她准备下床去看看夏远现在的状况,但是两条还穿着牛仔裤的腿刚伸出来就被刚走回来的人抓住又塞了回去。
沈雪屿知道她的心思,水杯递到夏温嘴边。
“巡房的医生刚刚来过,没有任何问题,你觉得你会比医生更专业?”
当然不会,夏温听话的坐回去,接过水杯自己喝起来。
“我自己可以。”
声嘶力竭的哭泣消耗了她身体里大量的水分,一觉睡过来更是口干舌燥,夏温咕嘟咕嘟将满满一杯水喝了个干净。
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沈雪屿把水杯拿过去。
这个时候的夏温才有心力去重新审视这两天的事情。夏远的身体状况是她心头的一颗□□,随时随地会将她的人声抛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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