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自顾自说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程知许忽然抓起旁边的白玉镇纸砸过去, 刚刚好落在黎殷不远处。
“您要我说什么？”黎殷这才抬头，和父亲相似的脸上是同样的沉冷。
程知许盯着她看了几秒, 缓下语气, 冷冷道：“其他人可以，她不行。”
“为什么。”
“你要别人怎么看程家, 嗯？怎么看程阙？说我们程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搞到了一块儿？让那些媒体像闻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跑过来挖咱们家的所谓豪门绯闻？”速来成熟优雅的女Alpha指着长女的手没忍住抖了一下, 缓缓平顺呼吸才勉强压下去腾起的怒火，“丢不丢人你！”
“您可以不认我。”黎殷垂眸，神色平淡。
“我不认你？我不认你我费这么大把你找回来？还费这么大功夫去培养你？！”程知许威严的面容上出现了几许裂痕，“我不阻止你去玩别的谁谁谁, 和谁在一起我都不管你，程阙不行！”
说实话，程知许在把黎殷认回来以后确实对她很好，虽然本人向来沉默寡言，但私下里对黎殷一直很关心，要资源给资源，要关注给关注。想单走就带她介绍自己的人脉，背地里悄悄打通了一切需要打通的关系，不然凭黎殷可没办法把自己那小公司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除此之外在学业生活上也关注不少，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参加家长会，笨拙但尽可能地把以前缺失的给她补回去，甚至给的更多，这些年对程阙时的克制也主要是怕她会不开心，每次给两人什么东西都要斟酌许久，生怕她会觉得自己不爱她。
可她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这俩人竟然搞在一起了。程阙以前年少无知喜欢过黎殷她知道，但年少无知的情感本就没个准数，又经历过这种变故，她不认为还有发展下去的可能，便没有在意。没想到黎殷竟然也出问题了。
“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名分，为什么不可以。”黎殷固执地盯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又松开，“您一定要这么迂腐吗？为了所谓的，所谓的名声？爸爸。”
这声难得的爸爸让程知许愣了一下，本来会有的斥责到嘴边了又咽了下去，神色重新回归冷淡，“既然你这么闲，集团在渝中有个上头派下来的公益项目要开发，你去主持。”
“我又不是你集团的……”黎殷听到这就明白这是要支开自己的节奏，张嘴就要反驳，却在程知许堪称森冷的注视下不得不把话吞了回去，“去就去。”
她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和程知许对视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冽沉肃，“不管您是什么想法，我不可能放手。”说罢她便转身离去，走之前顺便踢开了自己跪过的厚垫子。
程知许眼皮子抽了抽，半晌才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腾起的心火儿无处发泄。
门口的特秘在大小姐离开之后才开门进去，快速扫一眼室内，没发现什么凌乱的痕迹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道：“董事长，大小姐已经走了。”
“……嗯。”程知许吐出口浊气，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沉着冷静，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渝中的案子交给她去干，不是要去山区吗？弄好前别回来。”
“阙阙那边也是，让皓月的看着安排些活儿，哦对了，集团下季度的代言人找了没。没有就让她来，还有下面的产品也是，忙起来就没心思谈情说爱了。”
“您是指总代言人吗？和李女士的合约到明年才到期，而且那边似乎有续约的意向。”
“她有我就要答应？”程知许冷冷的看他一眼，“需要我多说？”
“没有！马上安排！”秘书赶紧低头应下，顺便盘算着还有多少代言人到期了可以换的。
这个时间段刚好卡在季度末，似乎有不少下季度即将推出的产品还没有定下新的代言人，现在晚是晚了点，时间倒是刚好哦，看来宣传部的那些人早就有主意了。
又吩咐了些细节问题，程知许发了会儿呆，忽然道：“对了，这事儿暂时不要告诉夫人。”
“……是。”
然而某些事情不是想瞒就能瞒住的，尤其宋烟在公司有股份有人手，有些公事调动她还是很清楚的。
原本她看到黎殷负责渝中公益开发项目时是惊讶与开心居多，长女愿意接手集团事物是她愿意接纳这个家的兆头，可她翻到女儿微博的时候就品出来了点特别的味道。
黎殷v：喜欢是一种罪过吗？
这话除了有点文青病之外平平无奇，搁很多人微博上都不会被注意。可黎殷不同啊。
她在公众的印象中是典型的高冷寡言、俊美冷冽的Alpha，微博也和她的人一样正经，除了上次力挺程阙发的博之外都极其正经，总数不多，大多是和公事有关的转发，原创博也多是只有一张风景图分享，看着就很老干部。
这回却破天荒地发了一句和心情有关的话，那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宋烟思索了半天，点开评论，评论里也都是在惊讶地问她是发生什么了吗，但黎殷都没有回复，只留下一些人五花八门的猜测。
微博上看不出来多少信息，直接打电话又好像不太好，宋烟想了想，给程阙去了个电话。
程阙这时候正因为又一整天没有收到黎殷的微信而有些纠结又气愤，不知不觉就有些发呆，思绪跟着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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