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离从窗户向外望去，那灰布长裳少女沐浴着日光，因着少女身段渐长还有些短，从而露出一截细白脚踝衬得她身姿窈窕，哪怕灰布裙裳已然有些泛旧，少女仍旧是光彩照人。
从树叶缝隙间落下的光亮更是让少女肌肤犹如白玉一般无暇。
只可惜这般容貌的少女却毫不自知，反而总是着迷那些颜色庸俗的蝴蝶，每每总是弄的满身脏兮兮的。
忽地飞进来屋内的千纸鹤让姬离一下回了神，警惕的看向那由千纸鹤幻化而成的人形。
姬月身着暗紫色裙裳出现在屋内质问：“你好大胆，竟然敢窜通妖王来围攻焰霞宫，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以为母亲一直收不到邀约呢。”姬离没想到殷城内设有禁法姬月还能用幻影毫无察觉的现身。
“妖王一旦攻进焰霞宫，你以为他能对你手下留情吗？”姬月嘲讽道。
姬离看着冷漠依旧的姬月应：“所以呢？”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若是你愿意协助里应外合对付妖王，我也可以对你背叛焰霞宫的事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姬离自嘲的笑了笑，“焰霞宫已经被重重包围，母亲该求我既往不咎才是。”
“混账！”姬月面容扭曲的怒斥。
姬离指腹施出一道术法击破幻影，那千纸鹤随之燃起火焰挣扎跌落至角落，很快便化为灰烬。
明明外边是艳阳高照的暖春，可是姬离却觉得屋内冷的让人禁不住发抖。
长荧每日里都要晒一会日光来促进修为，不过因着坏女人的要求不能待的太久。
傍晚时长荧回屋内，只见坏女人身段修长卧坐在软塌手里捧着书，好似闲散的很。
“过来。”姬离感应到少女的目光便将视线从书本移开。
“离大人不修炼吗？”长荧指腹拧着一角裙裳犹豫的问。
姬离纤细修长的手翻着书，视线轻望向好像又长高了些的少女道：“你这身灰布衣裳不合身了。”
少女面上藏不住事明亮的眼眸轻眨了眨乖巧的问：“那可以换身新衣裳了么？”
府邸里的妖仆们大多有颜色靓丽的漂亮衣裳，长荧每每都是看的都是羡慕的很。
“可以。”姬离避开她那热切的目光，偏头翻着书，“你穿这么破烂出去见人，实在是有损我的名声。”
很显然长荧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损坏坏女人的名声了？
这般过了两日，长荧满是期待的等着新衣裳。
当妖仆捧着衣裳进来时，长荧面容上的欢快一下子没了，心想这黑漆漆的衣裳哪里漂亮了？
“怎么不喜欢么？”姬离见少女面上僵硬的神情出声。
墨色，姬离最喜欢的颜色，而且冬日里晒日光也会很温暖。
少女摇了摇头最终又点头应：“我可以要其他颜色的衣裳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姬离挑眉看着越发得寸进尺的少女。
“长荧想要那种像蝴蝶一样很多颜色的漂亮衣裳。”少女全然没有发现姬离的情绪转变满是认真的说着。
姬离想象着少女描述的颜色衣裳很是嫌弃的说：“肯定不好看。”
少女满是不敢相信的应：“怎么会不好看呢？”
“你……”姬离不想跟少女浪费时间，索性让妖仆准备些衣裳让她自己试试那些红绿的衣裳有多难看。
少女换上新衣裳从屏风后出来时满脸是掩饰不住的喜欢问：“很好看的，对吧？”
浓绿衣裳夹杂鲜红花分明庸俗的刺眼，眼前的少女就像只穿的像花枝招展蝴蝶，一颦一笑间却勾人的紧。
“这套不好看，换别的试试。”姬离可不想让她招来太多目光。
“但是……”长荧迎上坏女人的警告的目光只好咽下话。
唉，明明很好看的呀。
这般接连换了十几套衣裳，坏女人都说不好看，长荧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是在被坏女人故意折腾只是泄气的应：“那不如还是穿以前的灰色裙裳吧。”
虽然小了一点，不过至少不是黑漆漆的颜色嘛。
姬离指着另一套月牙白飞鸟衔梅长裳道：“你试试。”
长荧虽然已经有些累可还是听话的换上衣裳，从屏风后出来迎上坏女人的目光犹豫的问：“好看么？”
可是这话并没有得到回应，不过坏女人目光却没有移开，以至于长荧也猜不透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少女本就肤色白皙，这套衣裳衬得她看着文静的许多，那飞鸟衔着的红梅点缀的很是合适，文静透着些许活泼可爱。
姬离缓缓上前指腹替她整理裙裳，才发觉她竟然已长到自己眼前。
伏灵草妖大约百年就可以修成人形，眼前的少女修为低弱，大约怕是连五十年都没有。
更被提她连妖术都不会运用，所以人形变化的更是缓慢。
“很适合你。”
“真的好看吗？”少女眉眼弯弯露出笑容。
姬离指腹轻弹了下少女额前应：“你再多嘴，那还是继续穿那破旧的灰布长裳吧。”
长荧捂住额前不再说话，低头宝贝的看着这身衣裳，心想这衣裳虽然没有五颜六色的好看，可是总比那黑漆漆的衣裳好看多了。
更何况这衣裳还有可爱的鸟儿和小红花呢。
如果姬离知道长荧的心声，大概会气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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