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倪老板说:“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他似乎对家庭无感。所以,嗯,我觉得不管他找不到女朋友,只要他愿意跟我们在一起玩,那大家都玩在一起。至少,我们大家是很纯粹的。”
“我所在意的,就是这点。”
“嗯。”
姜识在倪老板身上学到了好多跟寻常人不一样的心态。
尤其是对待朋友,还有个人情感着一块。她很淡然,可能唯一见她有波动,就是她们刚认识那会吧。
之后,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很淡然。
好像即便是姜识离开,她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倪老板才是那个将情感藏的很严实的人。
只有在她承受不住的时候,她才会考虑透露那么一小部分的情感。
姜识一开始也会想,是不是她没有那么在意自己。可是后来她发现,其实不是的。她只是不说而已。心里是很在意的,但嘴巴不会说。
经过慢慢的相处,两人越发了解彼此。
倪老板也试着开始学会表达,说一些自己的心里话。姜识也在一点点地改掉,她性子有时候比较急的毛病。
她们定期会很平静地跟对方沟通,说一些平常不会说的话。每次深入交谈后,她们的情感,就会更趋于平稳。
不过是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两人却跟谈了好几年恋爱一样熟悉了。
到八月的时候,软装基本都已经选好了。整体是偏原木宜家风,让人看着很舒服。
万事俱备,就差一个好日子开业了。
开业的日子,姜识让姜妈妈来选。
姜妈妈说,那我去庙里问问。
从姜识被神婆救回来的那年,姜妈妈就信奉神明。每次姜爸跑长途的时候,她也会去神明那点上一炷香,祈求一家人平安。姜识高考,她也去神明前祈愿。
希望她的女儿将来前程万里。
总之,她的每一次祈福。
都是为了家人。
这次,她想姜识陪她一起去。
从前姜识不信这些神明,尽管妈妈经常跟她说,你能这么平平顺顺的,那都是因为神明的保佑。但将是没有一次陪她去过庙里。
好些年,姜妈妈都不曾对姜识开过口。
这回姜妈妈也不太确定姜识会不会陪她去,只是故作随口那么一说。
但没想到,姜识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她说:“好啊。我陪你去。”
姜妈妈面上只是一笑。
但内心却很雀跃。
要知道,这次女儿第一次答应她这样的要求。
-
去庙里的那天,姜妈妈让姜识喊上了倪染。不知道为什么,姜识那天心慌慌的。她先是问了倪老板的意思,问他去不去。
倪老板顿了几秒钟之后,才说:“可以啊。”
姜识察觉出她的犹豫,就说:“要是你有事的话,不去也没有关系的。我陪她去就可以了。”
倪老板说:“我倒不是有事不愿意去,只是我对神明无感。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我觉得,可能妈妈不单单是想问神明什么日子吧。”
“怎么说?”
倪老板踌躇了几秒钟,才开口:“那庙,我听说,求姻缘很灵。因为之前我隔壁那户人家,他儿子三十好几都还没结婚。后来他妈妈便去那庙里上香啊捐香油钱啊什么的。这次妈妈好像去的就是那个庙。感觉,像是要给你求姻缘?”
“不太可能吧……”
自从去年姜识跟家里大闹了一场后,她爸妈现在已经很少会跟她说这些话了。
“不知道。”
倪染耸耸肩。
她说:“先去看看吧。”
“好。”
-
虽然两人都隐隐察觉出一些端倪,但也没有去打探什么。
倪老板一路很安静地开车,姜妈妈前半程都没有说些什么,快到庙里的时候,她才试探性地开口:“我听人说,那庙除了给人算好日子以外啊,求姻缘还特别灵。”
“染染啊,你是不是快要三十啦。”
千想万想,没想到,姜妈妈不是帮姜识求姻缘。
而是给她求。
倪染握方向盘的手,抖了抖。
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很平稳:“是啊。”
“家里没催你么?”
“没有呢。”
“噢。”
“妈,你再问什么啊。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说那些么?”姜妈妈话音刚落下,姜识就接过话说。
姜妈妈讪笑:“我只是问问啊,染染这么好的条件,天天跟你混在一起,她也要有她自己的生活,不是呢吗?”
姜识脸沉了沉。
“那人家条件再好,跟你也没有关系啊。你操心那事干嘛呢。”
“你这孩子,我只是问问。染染是个好姑娘,我是盼着她好啊。希望她也能有个好人家。”
“是啊,阿识,阿姨只是闲谈。”
倪老板从中劝和。
母女俩都再没有说话。
-
很快就到了庙里。
姜妈妈先下的车,倪染要去停车,在姜识下车前,倪老板拉了拉她的袖子说:“你不要那么急,妈妈也是随便问问。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慢慢来。嗯?”
姜识沉着脸,有些没好气地说:“我就是很烦她喜欢问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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