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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_梦与舟同【完结】(254)

  看见徐薇在看着自己,邓川搂紧了她的背,贴着她的耳朵又亲了亲。

  在车里久了,眼睛逐渐适应黑暗。邓川甚至能看见月光落在徐薇发顶,把徐薇耳边散落着鬓发的模样勾勒得格外清晰。习惯性地,她抬手帮她掖了掖,手指拂过柔软的耳垂。

  这次徐薇低着头,没说什么,默认似的勾住她的肩,凑到她的颈窝边。

  现在是夏天,两个人却都出了些汗,好在车里还开着空调,耳畔的汗珠顺着下颔滚下来,很快就消散在皮肤上。

  车子停在树下。路灯正立在旁边,昏黄的光透到车里,徐薇控制不住地扬起脸,她闭着眼睛,能感觉到路灯的光落在眼皮上,一片暗淡的光亮。

  车窗当然是闭着的,知道外头看不见里面,徐薇还是有些羞涩,她搂着邓川的脖子,能感觉到邓川倒是很兴奋,一年不见,小朋友的动作甚至变得有些生疏,显得更急,更笨。怎么那么可爱。徐薇一边控制不住地吸气,一边又有些想笑。但在这个当口,她还是忍住了涌到唇边的笑意,抬手安抚地摸摸小朋友的后脑勺。

  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邓川仿佛终于想起些门道,不知不觉,徐薇放在她后脑勺上的手渐渐滑落,改为用力地握住她的肩头,力度有些大,徐薇的指甲落进肉里,邓川却像是毫无知觉,她俯下身,咬着徐薇的耳朵,要将她转过身去。

  动作顺利得不可思议。现在徐薇的面前是一览无余的车前玻璃了。前方正对着空旷的人行道,知道两个人还都衣衫整齐,从外边看也没什么,徐薇的脸却烧得厉害。她低下头,看见仪表盘正亮着光。

  邓川凑上来,从背后搂住她,一手横在她胸前,还有空闲去伸手把钥匙往下扭,车子一下熄火,徐薇面前的仪表盘暗了下去,发动机静谧无声。

  空调停了。徐薇的额角渐渐又淌出汗来,顺着颊边往下流。仿佛空气都在发烫,裙子黏在身上,徐薇浑身上下像是被水洗过一遍。她半启着唇,察觉到熟悉的仿佛落在海里的温热感受。阔别一年,两个人都激动。小朋友下手就有些没轻没重,徐薇趴着,一只手被压在方向盘上,硌得她有点疼,邓川敏锐地注意到她不自觉的瑟缩,把她往后抱了抱。

  “宝贝。”紧贴着的热,静谧中急促的呼吸声,邓川搂着她,凑在她的耳边说话。“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徐薇胸腔起伏,闭着眼睛,汗水顺着睫毛滑落,并不应她,她说不出话来。

  一直等到邓川终于松开她,重新踩住刹车启动车子,拿过一边的纸巾盒帮她擦汗,徐薇才脱力般地往后靠,靠进邓川的怀里,喃喃地应:“嗯。”

  两个人静静地回味了一会。邓川的手指绕着徐薇半卷的长发,像是终于想起来些什么不对,低下头,一边温存地吻着徐薇的耳朵,一边说:“新发型也很好看。”

  徐薇靠在她怀里闭着眼睛哼着鼻子笑,那模样让邓川忍不住又要去吻她,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又亲了好一会,直到空调风吹得刚出过汗的皮肤有些发冷,才终于决定启程回家。

  邓川捧着徐薇的脸,鼻尖贴着鼻尖,亲昵地蹭蹭:“我来开吧。你坐到后边休息一会。”

  徐薇哼了一声,捏住她的脸,迫使她转头往后看。

  借着路灯,邓川依稀能看见后座上放着包装好的一大束花。原来这就是开门时花香的来源。邓川忍不住地扬起唇角,喜形于色得让徐薇都有些好笑。

  “下车吧。”徐薇故意板起脸说,“去后座休息。”

  邓川紧紧地抱住她,贴着她赤|裸的锁骨直摇头。

  最终还是徐薇开了车,小朋友坐在后座喜滋滋地抱着花,一朵一朵地嗅,连话都不说了。

  回程的路因为这束花而变得特别短暂。邓川感觉好像只是过了没多久,车子就已经驶入她所熟悉的小区里。

  徐薇松开安全带,拉开后座车门,把还在抱着花的小朋友拉出来。小朋友一只手搂着花一只手要过来抱她,徐薇也就任她搂着。好在半夜的地下车库只有她们的脚步声,没人经过看见她们不得体的搂搂抱抱。

  明明刚洗过澡,出去一趟又出了一身汗。徐薇拉开衣柜,给邓川找她一年前放在她这里的衣服。一切都和记忆里的毫无差别,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安静地躺在她最开始收拾好的,为邓川空出来的地方。

  徐薇的心里涌起一股奇妙的安心感,她拿着衣服走出房间,邓川正坐在客厅地上,周六和桔子已经认出她是谁,热情地窝进她怀里,各撒各的娇。

  邓川雨露均沾,挨个亲亲,又挨个贴贴脸,正闹得欢,一抬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徐薇,立刻笑得傻乎乎的。

  徐薇有些好笑地摇头,走过去把两只猫挨个拽出来,衣服塞进怀里:“浑身臭汗,快去洗澡。”

  邓川讨嫌地凑近徐薇的颈窝里闻闻嗅嗅:“香的。”又抬手嗅嗅自己,“也不是很臭。”

  一年不见,比以前话多太多了。徐薇推了她一把。小朋友立刻直起身子正色:“马上就去!”话音未落,又响亮地在徐薇脸上落下一个吻:“嗯……还是好香。”

  眼看着徐薇嘴角一沉,立刻一溜烟跑远了。

  周六和桔子不明所以,以为在闹着玩,追在她脚跟后头狂奔。

  像是一阵风刮过,邓川一走,客厅里霎时间空空荡荡,安静得不得了。徐薇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抬首望望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快要凌晨五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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