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给自己买的吗？”
“我用这个干吗，给你买的。”花沉亭笑着凑近：“我觉得你擦了胭脂很好看，比天宫中的仙子都好看。”
周拂转头道：“你见过天宫中的仙子？胡说八道。”
“哪有胡说，就是好看嘛。”花沉亭嬉笑着拉着周拂的手：“刚才晚饭都没怎么吃，现在有些饿了。”
周拂四处看了看道：“那去前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嗯。”
拱桥边上的馄饨，十八里铺的麻花，还有那晶莹剔透的水晶饼。花沉亭是各自都买了一份，坐在路边的馄饨摊上吃着。
“你买这么多，能吃的完吗？”周拂看着花沉亭跑远，又跑回来将一串糖葫芦递到她面前。
“吃不完带回去就是了。”花沉亭坐下拿着勺子边吃边道：“刚才我听买糖葫芦的人说，前面护城边上有放火灯的，我们也去瞧瞧看。”
周拂点头答应。
吃过东西，两人行至护城河边上，河水上微波荡漾，河面上开遍了莲花，但仔细一看，都是岸边的人们放下的花灯，莲花灯中的火光在微风中摇曳，花灯颤颤随着水流飘向远方。
有情人借着这花灯表达心意，花灯里写着心上人的名字，护河岸边上有好事的人，拿着竹竿勾起花灯，将花灯里的名字大声的念出来，念出名字的当事者羞红了脸，隔着人群悄悄相望，又害羞的别开眼。
“走，我们去另一边。”花沉亭拉着周拂穿过人群就走。
“去哪？”
花沉亭一笑道：“秘密，去了就知道了。”
周拂没再问，跟着花沉亭离开喧嚣的人群，走向人少的下游。
下游几乎人烟稀少，也无灯火，黑漆漆的一片只能看到人的影子和轮廓。
身后人凑近，拦着腰低声说道：“跳。”
周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花沉亭拦着腰跳下了去了，脚下晃悠了一下，才感觉道自己落在了一只乌篷船上。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船？”
花沉亭笑着拉过船桨：“这京城里地貌图都在我脑子里，别说我知道这里有船，我还知道今天刮西北风，上面的花灯会被风吹下来。”
“你还会观天象？”
花沉亭对着周拂坐下来边划船说道：“我不会，但思文会，她早上起来告诉我的。”
“思文……”周拂想了想轻声道：“她一直跟着你吗？”
“嗯，她父亲是我爹的军师，当年她爹嫌她是女孩不管她，我就让她跟了我，你别看她整天跟我瞎混，她的本事比她爹大多了。”花沉亭侧头看了看轻笑道：“到了。”
周拂一回头看到她们停在一处桥洞下，上游的花灯飘下来，坐在床边上伸手就能勾到。
“你这是……要勾花灯？”周拂不解，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人家放的花灯。
花沉亭点头：“对啊，不然在上面那么多人，怎么勾的着。”
周拂听着轻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我看完就给你放回去，又不是毁坏。”花沉亭笑着勾起一只花灯看着念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
“这都什么呀。”花沉亭一连勾了好几个花灯，见到里面写的都是这种诗词，立马皱起眉毛将船头上的花灯全都丢了下去。
周拂坐在船舱里，手里拿着一块水晶饼，咬了一口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看着船头的人轻声道：“人家那花灯是来许愿祈福用的，你到好，每个都勾上来看一遍，赶紧都放回去，过来坐下。”
花沉亭瞥了一嘴，放完花灯，抽出卡在桥洞下的船桨，小船顺着风向划出了桥洞，她则是弯腰走进船舱，看到人吃点心，笑着凑上去一口叼住将剩下的点心吞进嘴里。
周拂一愣，抬眼看着朝她笑的人：“还有，你要吃我拿给你。”
“我就想吃你的。”花沉亭说着坐在一旁靠在周拂的肩上，小小的船舱内，两人挨在一起坐着。
周拂侧头看看旁边的人，伸手拽了拽了边上花沉亭垂下来的头发：“你不去划船，船一会跑远走了。”
“不会。”花沉亭拉下头发上的手握在手里。
周拂看了看没说话，静静的闭上眼。
花沉亭悄悄的抬头看到人安静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凑近亲了一下。
脸上感觉一热，周拂睁开眼回头。
漆黑的夜色里，两人四目相对，尽在咫尺，互相之间都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喘息。夜色里那双眼睛犹如天上照进水里一半明亮，花车沉亭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目光最后停在那张唇上，喉咙动了动。
半晌，花沉亭倾身对着那唇亲了上去，湿湿软软的，真的是要了命。
乌篷船的船舱又矮又小，两人之间也不知道是谁一没注意倒在了船板上，船只被动静弄的直晃悠，船舱内传出笑声。
周拂看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还笑，起开。”
花沉亭没起，双手撑在周拂的耳边低头轻笑着说道：“我那日亲了你之后日日都此事。”
周拂听了脸色微微发红，还好是夜里看不到：“流氓，堂堂大将军每日净想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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