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之？”
顾婼雪靠近了一些, “胃还是很难受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实已经不疼了, 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萧菡之冲她笑了笑, 脸色不是很好。
胃疼不是她装的, 一开始真的只是有一点疼，她是想让顾婼雪陪着她，所以才假装痛, 但是从洗手间出来以后，却越来越难受。
等到真的痛得厉害了，她又反而不希望顾婼雪知道。
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撒谎, 你的脸色都已经变了,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宣绮虽然一直想来找顾婼雪，但她是今天的主角，有很多事情要做, 此刻也抽不开身。
“反正留不留下来意义不太大，咱们要不提前走吧。”
萧菡之抿了抿唇，明明胃里像刀绞一样地疼, 她都还是挺直了背，“宣小姐是你的朋友，如果你提前离开的话, 她怕是会不高兴吧。”
“我私底下跟她道个歉就是了，我先陪你去医院。”顾婼雪扶着她，“走吧。”
宣绮没注意到两个人已经走了，倒是陈染看得清楚。
不过现在她也正烦着呢，没空去打扰顾婼雪和萧菡之，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许若还在外面等顾婼雪，萧家的司机也在，顾婼雪一出门便看见了许若的身影。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菡之身体有些不舒服，我送她去趟医院，你先回去吧。”
萧菡之对着许若勉强笑了笑，“待会儿我会让司机送婼婼回家。”
许若赶紧点头，她看见萧菡之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显然是痛的厉害，心里也十分难受。
班长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她遭受这样的痛苦呢？
顾婼雪扶着萧菡之坐上车，萧菡之按着她的手，“婼婼，我的胃疼是老毛病了，不用去医院，车里有药。”
“可你看起来疼得很厉害。”顾婼雪还是不放心，却见萧菡之已经忍着疼从车里找出了药。
“我去买水。”
萧菡之拉着她，摇了摇头，她将药片放进嘴里，又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瓶水。
顾婼雪盯着她把药吃完，然后才听见她说，“刚才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所以提前备好了热水。”
萧菡之吃了药，手指还是捂着自己的肚子，她靠在椅背上，神色间带着一些疲惫。
顾婼雪心里很担心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菡之，要不你靠在我的肩膀上吧，能舒服一些。”
她想了想，又道，“或者你躺下来，枕在我的大腿上。”
萧菡之迟疑了一下，“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躺着能舒服一些。”顾婼雪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来。
萧菡之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她的脚腕纤细，骨骼分明，下面是一双形状优美的足。
萧菡之侧躺下来，脑袋枕在顾婼雪的大腿上，双腿交叠，裙摆往上，露出了一双线条流畅的小腿。
顾婼雪只感觉自己的大腿上微微一重，随后传来萧菡之身体的热度。
从她这个方向，只能看到萧菡之的小半张侧脸，但就已经足够了。
一向坚强的萧菡之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顾婼雪心里突然有些怪怪的。她感觉有些高兴，因为萧菡之的这个模样，可能只有自己见过。
“婼婼，今天在洗手间门口遇上的那个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顾婼雪轻笑了一声，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只能垂在椅子上，轻轻触碰到萧菡之的发丝。
“说的都是一些胡话。”
萧菡之静了静，她像是在构思措辞，随后才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个人初中的时候就跟我是同学了。”
她大概是想说些什么，顾婼雪安静地听着，并不发表意见。
“我不知道，在我和她相遇之前，她有没有见过我，但我却是见过她的。”
萧菡之的声音很轻，也许是痛的厉害了，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却还是要努力跟顾婼雪解释。
“我知道她父亲和我父亲是合作伙伴，所以当时见她有难，我便出手相助。”
“没想到她却误会了，以为我是因为喜欢她才那样做的。”
“后来她跟我告白不成，对我下了药…”
顾婼雪心里一紧，初中的时候，萧菡之年纪并不大，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会在心里留下怎样的阴影。
“虽说后来在酒店，她什么也没做，因为我用水果刀划开了绳子…”
萧菡之犹豫了一下，“当时和她一起绑架我的，还有一个男人，我出于自保，将那个人捅伤了…”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礼服，因为背对着顾婼雪，她不知道对方此刻脸上是何种表情，心里有一种等待宣判的紧张感。
“我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柔，我曾经差点杀了那个男人…”
顾婼雪没有说话，手指却轻轻地握住了萧菡之放在心口处的一只手，她沉声道，“菡之，那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很对。”
“别人想要伤害你的时候，反抗是正确的。”
她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你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却还是能够保持自己的善心，继续帮助别人，你很厉害。”
萧菡之闭上眼睛，掩住眼底的温柔笑意，“婼婼，你真的不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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