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抽噎着道歉，眼眶中盛不住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墓碑上。就这么哭了许久，眼泪都快流干的陆晨卿这才站起来，最后矗立了良久，他深深鞠了一个躬，转头准备回教堂。
一转头他看到了正在他背后靠着墙的齐意。
陆晨卿一下愣住了，他抬起起雾的眼镜擦了擦自己的泪水,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一直都在。”没有感情的齐意上前拉过陆晨卿的领口,把人往小门的储物间拽,压抑着怒气开口：“我们中间有笔账该清了。”
被拎到储物间的陆晨卿一下又被甩到了墙上，后背撞到墙壁可不好受,陆晨卿吃痛的弯下腰蹲坐下去。
齐意一脚踩在他的脸旁，他弯下腰抓起面前这个人的领子，“来，解释一下墓碑和你的身份。”
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家男朋友怎么这么A怎么这么帅的陆晨卿吞了一口唾沫，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但是他是怎么发现的。
“我......”
“别想蒙混过关。”齐意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他一把撩开了身下人的裤腿，指着他的右腿道：“我看到你被咬了。”
这下真完了，被抓到关键证据了。
早上陆晨卿为了救钟焕声踩了丧尸一脚，丧尸确实松了手，但是他也咬到了陆晨卿的小腿。
齐意看到了，他看到了那个伤口。他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陆晨卿会被咬到，而且本人还没有任何上报的意识。他一直盯着陆晨卿，发现这个人完全没有要异变的样子，甚至到晚上伤口直接消失不见。
他慌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听到这里陆晨卿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他自嘲的笑了笑，换上了一张齐意从没见过的、冰冷的表情，“你真的想知道？知道了对你、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就算是这样你也想知道？”
齐意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让我想想，我应该从哪里讲起。”
初中毕业那一年的陆晨卿跟着他的师傅奋发图强，掌握了许多技巧的他开始尝试码点普通的代码和自制软件，他的编码和黑客能力越来越好，接着他考上了不错的高中。
在高一暑假那一年他的师傅问他要不要来挑战一下自我，还有钱拿。当时十分缺钱的陆晨卿一下就答应了下来，了解到有一个大逃杀的游戏希望他们这些程序员和设计师来润色，待遇十分不错工资也很客观，于是大批的有名气的程序员和设计师都跃跃欲试来到了这里，陆晨卿也随着他的师傅来到了这里。
可谁知道，那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这个系统牵扯到太多东西和集团然后他们找寻了许多专家研发的，目的好像是想要找能从系统里逃出来的“完美的人”，专家们给这个系统打好了基础其他的程序维护和开发包括里面的建模和npc都由他们来设计。
当时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了鼓里，以为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到了高二开学，陆晨卿开始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参加这个编码的他们有个微信群，群里慢慢的开始有人消失了。
他的师傅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通知大家保护好自己，结果第二天他的师傅也消失了。
那时候赶上陆晨卿他们家拆迁，他们搬到了新房，但还是忧心忡忡的他好说歹说让自己的父母给他办了转学，也就是第二学期他转到了齐意的学校。
可是这根本没有用，在上学的第五天，他被拉入了自己做的这个系统。
可能是出于点良心吧，他们参加制作的人进入这个系统后没有变成丧尸，而是按照地域分化成了各自区域的管理人，也就是俗称的：NPC。
“你应该早就怀疑我了吧，从你认为npc是人开始。”
“不，从第一天开始。”
“什么。”陆晨卿猛然抬头望向上方的人，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从第一天就开始怀疑了。
“你没有拿武器去餐厅，你说你用了菜刀，但是所有菜刀上面都没有缺口，你根本没有砍过丧尸。”齐意收回壁咚陆晨卿的腿，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他。
“啊，这你都注意到了。”陆晨卿真诚的鼓起掌，没想到这个人多么细小的东西都能注意到，“确实，一到晚上我会恢复npc的身份，也就是说—丧尸根本不会攻击我，所以我不用动手。这里的npc有些确实是人变得，他们或许是输了副本也可能是被副本的怪物抓了，那几个女鬼你看到了吧，她们是求生者变得。”
“还有公园的幸存者和东京的npc。”齐意接上。
“是，她们都是求生者，幸存者是我当初带过的人。我在这里待了两年，上海江苏浙江和韩国日本意大利都是我的管辖区，不管是副本里的还是副本外的那些npc都是我的下属，我可以选择帮助你们逃离也可以选择冷眼旁观，这取决于我。”破罐子破摔的陆晨卿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无辜的摊开双手，“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还没等齐意说话他就自顾自的拍了一下手掌，发出了一声“啊”。
“看到那个墓碑了吗？里面就是玲玲，方玲玲。”
陆晨卿来到系统的第一年，他们尝试了许多方法都没能从这个系统里逃离，这直接导致了陆晨卿心态的崩坏，被罚了好几次的他收起了所有的善意和感情，冷着脸带着来到自己区域的求生者逃离。那时候的他就和npc所说的一样，每天都是一张别人欠他百八十万的表情，冰冰冷冷的也不愿和人交流，每次都一个人窝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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