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指腹摩挲着小酒杯,浅饮了一口,下巴微低,“这么好奇吗。”
江横说不上来,跟他活着的时候追连载文的感觉不一样。
以前的‘江横’或许应该记得这些事情,但他穿书过来后,尽管继承了许多记忆,却偏偏不记得这些事,让他想尽力去弥补记忆的空缺,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辞将乾坤袋往桌上一放,淡声,“你点吧。”
许慕看见谢辞的动作,微微一笑,用手里的小酒杯与水月的那只相碰,一杯饮尽。
艾水月闭眼沉思,指尖杯动亦不含糊,仰头便是一杯,一滴不落。
他今日心绪颇为烦闷,或许是溯灵蝶的出现,很多死去的回忆渐渐钻出了裂缝,很多释怀的故人旧事也开始死灰复燃。
“第三杯了,”许慕说道,看向闭目不言的水月,“好友。”
艾水月美丽的脸庞上弥漫着更甚以往的阴郁气息,闻言缓缓地抬起眼帘,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地看向许慕,没说话。
许慕眼中始终如浩瀚繁星,笑意明亮,“我已经请你喝了三杯酒了,你还是未记起我是谁吗?”
水月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许慕笑了笑,人似明月皎洁,疏朗清姿,“无妨,你很快就会从别人的口中知晓。”
江横扒拉着乾坤袋数钱的手一顿,眼皮跳了三下,许慕这话是什么意思?
水月置若罔闻,只凝视着许慕的双眼。
那日在淮阴古城见许慕的第一眼时,自己心中生出一股悲哀凄凉的微妙情绪,他不懂。
也不懂许慕为什么会三番五次地来找自己。
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没有厌恶他的打扰。
换作旁人,他早就让对方滚了。
或许是因为许慕有一双干净的眼,笑起来时无忧无虑的神采,让艾水月想纵容他一次。
他等着许慕继续开口,但是许慕却是沉默了。
水月问,“知晓什么?”
“诶,”许慕低眉颔首,抬手摸了摸鼻尖,似羞赧般微微红了脸颊。
这一刻的笑容里多了份少有的少年青涩,许慕忽而抬眸,纤浓的睫毛划开迷雾,一双辰星的眸子对上艾水月冷漠阴郁的眼。
许慕漫不经心地笑说,“你会知晓,我是你的好友啊。”
江横这处雅间在七楼,一间松花窗面朝戏台正开着,而在雅间对面,隔着一条廊道的是一处相同的设计,不同的是那间屋子没有开窗,也没有亮灯,想来是没人的。
江横已经开始点戏,规则不难,价高者得。
期间,江横一直未言明自己想点哪一出,只是拿着槐币跟人叫价。
从两百万一直叫到了两千四百万。
楼上楼下纷纷仰头——
想听什么你说啊!
藏着掖着也不报个名儿,不怕钱花出去打水漂吗?
就在江横要以两千四百万拿下点戏的机会时,对面那间雅间的窗子开了。
隔了一层淡青色的珠光帘,只依稀看见个人影轮廓。
“三千万。”
说完,那人便用一支青竹短笛撩开珠帘,数不清的槐币从珠光帘后飞出,撒在了戏台上,铺起一堆华丽的山。
江横挑眉,怎么又是这个青竹短笛。
下午在千机奇珍阁里,最后一件藏品‘命犯桃花’的竞价上,这人也不露面,窗前一张珠光帘,一支青竹短笛,一直追着许慕竞价。
那时江横还在想,得亏不是自己想拍下这把枪。
没想到,这福气就在转瞬之间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江横看向谢辞。
谢辞点头。
江横了然,继续加价。
原本两千四百万能拿下来的机会,被这人一搅和,江横愣是花了近三倍的价格。
千年难得一见的价,满堂欢呼。
戏台上蓝倾眉开眼笑,朝这位初次来鬼市就出手阔绰的年轻人拱手,表示感谢。
楼里其他客人交头接耳——
如今的修仙界都这么豪气了吗?
这一掷千金的本事真不错,真不错。
江横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应下这些人的打趣与调侃,他当然觉得肉疼的紧,但一想自己命不久矣,花点钱怎么了?
走廊对面的那张珠光帘后,传来一声轻慢的冷笑。
男人的声音。
江横低声问谢辞,“是什么来头?”
谢辞看了眼那张珠光帘,以及压着帘角的青竹短笛,眸光转动,极快便知晓了对方身份。
他道,“是与你无关的人。
“那就好。”江横可不想旁人坏事。
蓝倾朝江横道,“小友,不知想点什么?”
江横问,“都有什么?”
蓝倾心想这人真有意思,不知有什么就敢与弥河鬼市的城主叫板点戏了?
蓝倾轻咳两声,正儿八经地介绍起来,“神都太子的,落霞三剑客的,烽烟十三州的,神魔,仙凡,师兄师妹师姐师弟,各种各样的都有……正史野史,绮丽香艳,千奇百怪,统统拿下,全凭您点。”
江横听他介绍了大半,感兴趣的也不少。
不过他今日只够点一出。
江横先是看向许慕,估算着自己点了,许慕会不会一巴掌拍死自己。
“你点你的,我听我的,”许慕似知晓江横所想,从容淡雅一笑:“放心,我们是朋友,我不会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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