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青年冷嗤,“若不是师尊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自诩仙门大派的星云观竟是个藏污纳垢的腌臜地!”
“大师兄所言甚是,照我说星云观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姓闻的看起来玉面斯文,杀人都不眨眼的。”
“废什么话,他们能和谢辞称兄道弟数百年,未必是什么正经人?”
“那师兄的意思是,星云观除了剑宗,其他四宗也有魔种?”
他们谈话声很大,永无镇这种终年都少有人至的地方,难得来了这么多外乡人,空旷的客栈里回荡着这些修士的高谈阔论。
突然,有人喊了声——
“江横!”
江横眼皮跳了一下,但他依旧很淡定地喝着茶,眸光望向窗外。
“你提他做什么?”那修士道。
“听南水湮传来的消息,江横与谢魔头可不清白。”
“衡珏长老也说过,谢魔头很护江横的。”
“不是吧,他们一个是魔,一个是人,关系如此亲密吗?”
“不然呢,狗男男。”
“真晦气,这俩玩意。”
……
江横就坐在这里喝茶,听着他们瞎比比,说的跟真的一样。
他展开玉骨折扇,轻轻扇了扇。
那数十人也多次望向二楼身穿华衣锦袍的年轻人,见他光风霁月,气质出尘,恐不是一般来历。
“你刚才说谁晦气?”江横举杯,朝那青年望去一眼,眉眼温润似水灼桃花,带着微微笑意。
“在下思玄宗璃蔚长老门下弟子,居千锋。”被称作大师兄的人起身朝江横施礼一拜。
“不知阁下因何会来此地?”居千锋不确定这个清颜俊美的年轻人是不是修仙界之人,会不会跟他一样也是为捕杀谢辞而来。
如果是,他们便可以一起,有个照应。
“当然是为了谢辞啊。”江横合拢玉扇在手腕翻了个花式,轻声笑着,随手从袖中甩出去几张符,分别落于方才骂的最厉害的几人手中。
他说,“一点心意,望君安好。”
居千锋看了眼江横送来的符文,灵气精纯清澈,不妖不邪,佩戴者能提高灵气的纯净度,仙品。
“多谢。”居千锋与师弟们面露喜色地收下。他有意与出手大方的江横攀谈,语气温和地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你们,不认识我吗?”江横一脸惊诧,不解地看向他们。
居千锋虽也下山历练多次,拜访过几家名门大派,可星云观这种大仙门不是他有资格去的。
是以他并不认识江横。
“我以为你们认识我。”江横面上的惊讶转成微妙的笑意。
居千锋在他目光之下,如芒在背,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惧意。
他心情不好?居千锋能明显感到。
就在此时。
“师妹,不如就在此地先行歇息吧!”
略显耳熟的声音从客栈外传来。
江横挑眉。
居千锋是金丹期的修士,自然听见了客栈外的来人,约莫四十人。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因为这一声谈话,对面把玩玉扇的年轻人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此刻只余温润。
下一刻,客栈里依次走进来一群人,穿着白袍貂裘,乌黑青丝之中缀以精美的毛绒明珠发饰,腰间或挂长刀,或持长剑。
在修仙界穿貂的,只此一家。
北域,河朔玄幽门。
江横朝楼下望去。
舒沐心依旧戴着长长的幕篱,进屋之后便朝二楼靠窗的座位看去。
隔着素白的幕篱,轻纱无风自拂,露出半张倾城绝美的容颜。
居千锋等人在看见舒沐心的面容时惊了一瞬,目不转睛地望着,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貌美之人。
舒沐心与众人吩咐了几句,命随行弟子在一楼入座休息。
她与祝景明上了二楼,在江横手边空位入座。
居千锋见状,内心震惊不已,这年轻人与惊鸿仙子竟是相识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舒沐心见江横伤势已然恢复,稍稍宽心,“近来可有难处?”
她没问进来可好,而是问他的难处。江横心中一暖,松了口气。
其实,在看见舒沐心他们进来时,江横多少有些担心他们与其他仙门一样,是奉命来捕杀谢辞的。
江横道,“我没有难处,但不知他有没有。”
“一切安好。”舒沐心知他在担心谢辞,现在修仙界的人都没找到谢辞的踪迹,猜测谢辞在修仙界无处躲藏怕是要逃回魔界,便打算在去往魔界的必经之地永无镇等候谢辞自投罗网。
仙道夺魁生变那日,祝景明也在天外院,在谢辞堕魔之时,震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多是不可置信。
同为剑修,他曾将谢辞视为眼中钉,对谢辞为人与品性自是知根知底,所以才更不能接受谢辞是魔种的事实。
这,超出了自己的认知,简直荒谬离谱。
“师兄他们如何了?”江横与他二人斟了杯茶。
祝景明端起茶杯便饮了一口,“你小子跑得倒快!”
江横笑,“再快又有什么用,还是没追上他。”
祝景明一点都不吃惊江横这落寞的语气,他早在风岚石城看见江横揣着的那些宝贝话本之时便知晓这小子对谢辞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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