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莱斯特叹息道:“对外来雄虫,我们再怎么小心检查也不为过。可你不一样,我的孩子。作为高塔雄虫的后代,你生来体内就流淌着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血液,质疑你的血脉,就等同于质疑高塔本身,作为高塔首席,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自掘坟墓的事呢?”
换只没什么底蕴的雄虫在这,大概已经被赛莱斯特的话术吹捧得飘飘然了。
可惜唐酒不是。
面对赛莱斯特的吹捧,唐酒不仅没有半点谦虚的意思,反倒顺着对方的话茬,漫不经心地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识趣嘛。”
不等赛莱斯特回话,唐酒就翘起嘴角,笑吟吟地道:“既然对我的身份没有一问,那么请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让出高塔首席的位置呢?对了,还有星网上那些对我不利的舆论,你打算怎么解决?”
赛莱斯特笑容不减。
即便唐酒直言要将他在高塔的地位取而代之,这位高塔现任首席的脸上也没有流露出半点异色。
他微微一笑,侃侃而谈:“网虫嘛,大多人云亦云,我们只需要让圣地的代表虫和林意一起出面澄清,网上的谣言自然迎刃而解。至于高塔首席的位置,只要您正式晋升为S级,我可以马上自请卸任。”
唉。
又是无聊的绕圈子。
虫与虫之间的交流就不能简单直接一点吗?
怨念归怨念,对方已然出招试探,唐酒也不好不接招。正在脑子里搜刮各种没用的废话呢,那边房间的大门却是再一次被暴力掀开——
“呼,好险,幸好赶上了!”
房间里的两位雄虫同时抬起头。
只见一大队穿着本部统一制服的军雌们在门口站成了两排,因为数量较多,仅有为首的军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眯眯地抬脚踏了进来。
这就是留守本部的弗洛里了。
年轻的副官先是低下半头,做了个行礼的动作。
“唐酒阁下,午安。”
唐酒:“……午安?”
虽然不明白军雌什么时候能够未经通报擅闯圣地了,但眼前雌虫的身份,唐酒还是认得出来的。
眼前的军雌不是别虫,正是阿勒西奥离开前提过,会在他离开期间,代替他照顾自己的副官,弗洛里。
维新派既然要对付阿勒西奥,自然不可能仅仅只是在第六星系设下埋伏,只怕如今的军雌本部,也因部分叛变的高等军雌,落入了维新派的掌控之中,唐酒本以为,此时的弗洛里应该会作为阿勒西奥的代表,忙着在本部与维新派抗争才对。
怎么本部都不要,直接往圣地来了?
正纳闷间,那边的弗洛里已经转头看向赛莱斯特,毫无尊敬地道:“阁下这话说得倒是有意思,先是千里迢迢把唐酒阁下押过来软禁,之后又放任和唐酒阁下不对付的雄虫进来找茬,现在发现唐酒阁下极有可能进化为S级雄虫又开始变脸,我说,你们高塔都这么……会玩的吗?”
考虑到对面的雄虫兼任雄保会会长,弗洛里到底还是没有嘲讽得太过,最终选择了“会玩”两个字。
然而饶是如此,也足以令赛莱斯特不满了。
作为高塔首席,赛莱斯特就是在与议院和军部的三方会议上,也从未得到过半点来自雌虫的冷眼,即便三方利益无法达成一致,议院和军部的代表虫也不会对雄虫恶语相向,用词那叫一个彬彬有礼。
听了弗洛里蛮不讲理的发言,赛莱斯特脸都黑了。
怎么回事?
不是说维新派正在和克莱因留下来驻守的军雌,争夺本部的控制权吗?怎么弗洛里这个临时领袖反倒临阵逃脱,直接跑圣地作威作福来了?
维新派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赛莱斯特强忍住怒火,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带着军雌擅闯圣地的?”
弗洛里耸耸肩:“这不是事急从权吗?”
“根据帝国的《婚姻法》,圣地雄虫一旦与特定雌虫缔结婚姻关系,其相关事物便不再由圣地负责,而是由雌君直接负责。考虑到克莱因元帅和唐酒阁下的准夫夫关系,无论唐酒阁下是否犯罪,在正式的判决下发之前,唐酒阁下都理应待在元帅府,等待传讯,而不是被圣地强行扣押软禁,直到审判开庭。”
“奈何克莱因元帅在外征战,暂时赶不回来,只能是由我这个做副官的,代为接唐酒阁下回家了。”
赛莱斯特不想和他纠缠,干脆道:“很遗憾,你来晚了——就在半个小时前,你们的唐酒阁下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如今证据确凿,为避免犯虫畏罪潜逃,圣地完全有理由看守犯虫,直接审判开庭为止。”
“认罪?”
弗洛里满脸失望,义正言辞地发出谴责:“其他虫说这话也就算了,赛莱斯特阁下,您作为雄虫保护协会会长,怎么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论?”
赛莱斯特:?
啥玩意?
不等塞莱斯特提出疑惑,弗洛里便深沉道:“您看看唐酒阁下柔弱的身体、紧张的肢体动作、惶恐不安的微表情,这说明什么?唐酒阁下分明是受到了惊吓,扛不住圣地的压力,这才认罪的。这根本就不是证据,而是赤|裸|裸|的逼供!”
“我有理由怀疑,您已经不再适合雄虫保护协会会长一职!”
赛莱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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