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韵:“父亲早不管事了,何叔被人打破了头,呜呜呜,你又不在家……”
他说得可怜极了,像个被丈夫丢在家里六神无主的小媳妇儿。
乔鹤年垂眸看他,伸手拭去他的眼泪:“我打下这么大的家业,要是离开几天就垮了,那还得了。”
祁韵枕着他的胸襟,眼泪把他胸前的衣裳都打湿了:“你是不知道他们多可恶,呜呜呜呜,联起手、联起手……”
乔鹤年搂着他,仔细地给他擦眼泪,语气漫不经心:“不就是林家和二房么?一个穷途末路,一个没钱没势,翻得起什么浪来。”
他波澜不惊,仿佛对付林家和二房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也对,林家还算过得去时,他花了一个月就把林家搞垮了,如今林家只是秋后的蚂蚱,他当然更不放在眼里。
祁韵靠着他,就像靠着永远都不会动摇和倾倒的定海神针,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
他慢慢止住了眼泪,抬眼巴巴地望着乔鹤年。
“怎么了?”乔鹤年略一挑眉。
祁韵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吭哧了半晌,小声说:“看到你,我的心就落回肚子里了。”
乔鹤年眉心一动。
祁韵觉得他的呼吸好像忽然重了一些。
“阿韵。”他低声叫他,带着叹息般的感慨,“你可真是……要命。”
他低下头来。
祁韵知道他要亲自己了,下意识闭上眼睛。
可落在嘴唇上的,只是一个克制的、滚烫的,轻轻的吻。
一触即分。
祁韵便又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乔鹤年纤长的眼睫扑扇一下,贴着他的嘴唇,低声说:“为什么看到我就安心了?”
他说话的热气烘得祁韵脸都红了。
他小声道:“不知道。”
乔鹤年望着他。
祁韵经受不住这眼神,垂下了眼帘:“……因为在我心里,你很厉害,无所不能。”
乔鹤年的眼神霎时热烈起来,猛地吻住了他。
这次的吻急切而热烈,仿佛压抑已久的渴望喷薄而出,祁韵被他压在了软椅上,被迫张开嘴,被他的舌头强势顶进来。
他的上颚和舌根敏感极了,被男人狠狠扫过,霎时腰就软了,鼻子里软绵绵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仿佛给了乔鹤年某种暗示,他吮着祁韵软乎乎的舌头,手就从他衣裳下摆摸了进去。
祁韵一下子夹紧了腿,惊叫:“鹤年……”
可他叫出来的声音都软绵绵的,像泡了黏腻的蜜糖,乔鹤年喘息着,把他两腿分开来,声音哑得不像话:“怎么了?”
祁韵两手抓紧自己的胸襟,脸已经涨得通红,小声说:“这是在马车里……”
乔鹤年伏下来,两手撑在他耳畔:“在家就可以了?”
祁韵咬住嘴唇,红着脸不做声。
乔鹤年低头亲了他一口,不是平常那种含蓄的、轻轻的吻,是带点儿调戏的,分开时“啵”的一声。
“说话。”他的手仍在他裙摆底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抚摸揉弄,“在家就可以了?不跟我闹脾气了?”
祁韵:“……你、你以后不能再欺负我。”
乔鹤年盯着他,勾唇一笑。
“当然。”他说。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家门口。
祁韵下车时,腿还有些软,嘴唇也有点儿肿,乔鹤年扶着他下去,说:“回去早休息,我料理完外头的事再回来。”
祁韵一愣:“你不回家休息么?现在都好晚了,你又大老远赶回来,要不歇一歇,明日再料理事务?”
他在刑事司府衙的确睡得早,可迷迷糊糊被吵醒时,也已到了戌时末,是正常入睡的时间了。
乔鹤年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回来,一到宜州就要开始连轴转,实在太累了。
“料理他们,一个晚上就够了。”乔鹤年道,“你在家好好歇着。”
说着,他就转过身,准备上马车。
祁韵在大门口站着,蹙着眉担忧地望着他。
乔鹤年走出一步,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又转回来。
两个人的视线相接,静静对视了片刻。
“不用担心。”乔鹤年走回来,把祁韵搂住,“早些料理完,我早些回来领我的奖赏。”
奖赏?
祁韵愣了一愣。
乔鹤年亲了亲他的鬓角:“在家等着我。”
第102章 平乱2
祁韵回到翠微苑, 看着熟悉的院子、下人,长长松了一口气。
赵婆婆迎上来,连连道:“少夫人, 您总算回来了,您受苦了。”
祁韵见她满脸疲倦,便知道这几日家中也不好过, 道:“你也辛苦。”
赵婆婆道:“老奴有什么辛苦的,都是该做的事。少夫人在刑事司待了这几日,可瘦了一大圈哪!快, 翠兰翠青,扶少夫人梳洗, 早早歇下。”
祁韵这会儿也觉得倦意上涌,乔鹤年回来了,他总算能安下心来休息了。
翠兰翠青伺候他拿柚子叶水洗了身,扶着他回到卧房的梢间。屋里已生起了炭盆, 暖融融的,被褥也让婆子拿烫砣仔细地熨烫过,没有半点儿潮意,躺进去就是暖烘烘的。
祁韵躺在这干燥的、暖烘烘的被窝里,鼻尖闻到熟悉的香薰味,眼前是精美的薄纱帐, 不由轻声道:“还是家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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