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年勾唇一笑。
祁韵没发觉他笑容中的深意,只顾着让他赶紧教自己, 便把白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你说,夫君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回家后发了热, 他都没有来看我,他会不会以后都不来我这里了?”祁韵担忧地蹙着眉,“我该怎么办?”
看他这样担忧,乔松年只是抱着双臂,轻轻一嗤。
祁韵瞪了他一眼:“别在这儿阴阳怪气,快说怎么办。”
乔松年凉凉道:“你不该对我这个军师客气一点儿么?”
祁韵:“爱说不说。你走罢,我要睡了。”
反正乔松年还得求着自己给他找药呢。
乔松年:“……”
“行,我不同你计较。”他强行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你要想他来看你,明日叫厨娘做一份猪脑花送去给他。”
祁韵:“……”
他翻过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乔松年:“猪脑花?”
且不说乔鹤年吃不吃猪脑花,他给夫君送这个,听起来就像骂夫君是个猪脑子!
可乔松年却胸有成竹:“对。”
祁韵:“我没烧糊涂,你倒烧糊涂了。”
“啧。”乔松年像是不屑于同他解释,“你就按我说的办。我刚刚讲了,你得全听我的。”
祁韵:“可你这也太离谱了!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嘘。”乔松年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小点儿声。我虽然点了丫鬟们的睡穴,但声音太大了,她们也会醒的。”
祁韵只好压低声音:“你这法子听起来就不靠谱。”
乔松年一挑眉:“你明天一早送去,保准他中午就回来看你了。”
祁韵又心动了,期期艾艾道:“……真的?”
乔松年唇角微勾:“不过,他回来看你,你不能让他进你的屋门,也不要给他饭吃。”
祁韵:“……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夫君好不容易来看他一次,他不给夫君饭吃?!
乔松年:“要是你想让他回来,就按我说的办。”
祁韵说不出话了。
乔松年端起一旁的药碗,里头滚烫的药汤已凉了些,这会儿喝正好合适。
“把药喝了。明早起来就给他送猪脑花。”乔松年隔着被子推了推祁韵。
祁韵想着他手里还有蜜饯,便坐起身,端过药碗一口喝干,而后赶紧抓起油纸包,含住蜜饯。
“真苦。”他皱着眉,含着蜜饯压住那泛上来的苦意,连吃了好几个蜜饯,才把药味完全压下去。
乔松年又伸手到怀里,掏出另一个油纸包。
祁韵一边吃蜜饯,一边瞅着他:“这是什么?”
乔松年拆开油纸包:“蜂蜜枣泥糕。”
祁韵双眼一亮,凑过去一闻:“好香。”
乔松年略带得意:“那当然,这可是宜州的老字号,我今晚去时,买到了最后一屉。”
油纸包里的枣泥糕四四方方的,切成了银锭大小的方块,整整齐齐码着,香喷喷的。
祁韵伸手拈起一个,一口塞进嘴里。
又香又软,入口即化。
“好吃。”他满足地吃下去,又拿了第二个。
见他吃得开心,乔松年微微一笑,自己也拈起一个,丢进嘴里。
祁韵一边吃,一边看他:“你也饿了么?”
乔松年:“我好久没吃这个了。小时候很喜欢吃。”
祁韵说:“家里还能短了你的吃喝不成?你喜欢吃,就自己去买呀。”
“但是兄长不喜欢吃甜食。”乔松年顿了顿,“我总是昼伏夜出,人家铺子早关门了。”
祁韵:“那你就别昼伏夜出,早点去买,像今天这样。”
乔松年没有作声。
祁韵并未发现他的异常,一边吃,一边说:“不对,你也不总是昼伏夜出,你捉弄我的那几回,都是白天来的。”
闻言,乔松年笑了笑:“说的也是。可能今天也是因为……”
他的话顿住了。
祁韵好奇道:“因为什么?”
乔松年抬眼看他。
祁韵睁着大眼睛同他对视,眼神清澈而无辜。
乔松年与他四目相对,片刻,移开了视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说完,他将油纸包往床头一搁,就起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祁韵有点儿莫名其妙。
他自己捧起盛着蜜饯和枣泥糕的油纸包,一边吃,一边想:松年也太奇怪了,半夜跑过来,就为了趁着这个时机让自己答应他?
不过,这个混世魔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可能那个药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罢。
祁韵吃完蜜饯和枣泥糕,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心想:下回得问问松年在哪儿买的好吃的。
填饱了肚子,他躺回床上,拉上被子准备睡觉。被窝里暖烘烘的,肚子被填饱之后充实的满足感让他放松下来,困意上涌之际,忽而福至心灵。
难道松年真的是特地来看望自己的?
虽然大半夜守在窗边有些失礼,但他又带了非常合适的探病伴手礼 在老字号买的蜜饯和枣泥糕,是为数不多的病中能吃的零嘴。
虽然他嘴上说是来看笑话,但其实没怎么嘲讽自己。
祁韵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微微笑了笑,又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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