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对劲。
礼物当然没有那么快寄出，辛离准备做一个种类很多的超大福袋呢，什么鲸鱼手办抱枕玩偶各类摆件全都安排上。
他这样想着，坠入梦乡。梦里他发现自己在雇主家的超大泳池里开心地游泳，忽然身下的水面出现一片巨大的阴影，一头蓝鲸渐渐冒出了头。
辛离在梦里和蓝鲸为泳池决斗了一整晚，早上尖锐的闹钟铃声将他从决斗中拯救出来。
在坐地铁去动物园的路上，辛离想起土豪昨晚给他的地址，就动手在地图上搜索了一下。大概因为那里是帝都的地标建筑，地图上还有详细的介绍，好像一整栋都是什么鲸鱼集团的大厦。
怪不得土豪那么喜欢鲸鱼，原来是鲸鱼集团的员工。还真是爱岗敬业，不光头像要用鲸鱼，还天天转发鲸鱼图片，将公司标识刻入骨髓。
不过地图上这个鲸鱼图标怎么有点眼熟呢，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星期一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周中人最少的日子，虽然因为辛离的关系，海獭园里人依然不少，但相比于其他时间算少很多了。
辛离已经跟别的獭混得相当熟悉，在饲养员的投喂下吃饱以后，就在泳池里转着圈游泳，还时不时来个鲤鱼打挺。
饲养员站在岸边，迷惑自己到底是海獭的饲养员还是海豚的饲养员。
最近动物园收到了很多人寄过来的小玩具，都是送给辛离的，他们在网上的视频里看到饲养员经常给海獭们玩具，就自发给动物园寄了。
但是小海獭真的不需要那么多玩具，海獭园的仓库也快装不下了，于是动物园在官方账号呼吁大家不要再匿名寄礼物过来，有空来看看小海獭就可以啦。
他们发了消息以后，用的是辛离一张捧脸卖萌的表情包，结果起了反效果，评论区萌倒一片，都在高喊哥哥姐姐还能送。
官方账号皮下的管理员急到头秃，最后换了张大猩猩捶胸口的图片。
后来看到这条动态的网友都十分疑惑，难道是世界变化太快他们赶不上潮流了，为什么大家都在对着大猩猩喊宝贝还说什么姨姨亲亲的话？
辛离没有看到这些，他还在表现得很开心地玩玩具。
这种事情一定不能让老家的獭知道，不然他会被嘲笑的。
·
晚上从雇主家清洁完出来，辛离一刻不停地往家赶，准备利用不能开直播的时间给土豪做礼物，不能让他等太久。
从网上买的做抱枕石膏摆件之类的材料还没到，辛离就先用还有的粘土做鲸鱼。想了想，他打开土豪的主页，仔细研究了一下土豪转发的鲸鱼，看看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正观察着，土豪忽然给他发了消息：“还没睡？”
辛离差点把手机扔了，疑惑地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给我点赞了。”
辛离翻了下自己的点赞记录，发现自己果然手滑点赞了土豪的一条动态。
“你也没睡嘛。”辛离又发了一句。
“嗯，工作刚结束。”
辛离想起土豪的工作，觉得也是，在那样的金融大厦中工作的人都很忙碌的。
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了地图上的鲸鱼图标。那个标志，他的速食海鲜的包装盒上不也有吗？
所以他收到的海鲜其实是鲸鱼集团旗下的？是鲸鱼集团的人找他拍的广告和宣传片？
辛离看着屏幕，手指动了动，犹豫再三，终于问对面：“你给我的地址，是那个鲸鱼集团的大厦吗？”
楚景屿看到回复，愣了一下，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于是，他谨慎地回复了一个“是”。
“你在那里工作？”
“是。”打下这个字楚景屿就有些后悔。
能送礼物，那他们现在算不算是网友了？他听说很多网友最后都会见面的，现在见面是不是太快了？
楚景屿着实有些苦恼，他还没准备好。
正当他想着怎么拒绝时，对话框中又弹出了新消息：“所以你是鲸鱼集团的员工？”
楚景屿呼吸一滞，不知道怎么回事，庆幸中又带着点不爽。
他试探性地问对面：“你也知道鲸鱼集团啊？”
辛离想那当然啦，我还是代言獭呢。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因此迂回地回道：“对，他们最近的速食海鲜卖得很火爆。”
楚景屿往自己的真皮座椅上一靠，难道这个小主播喜欢他家的速食海鲜？他想起冰箱里还没吃完的那些，味道的确不错。
他们鲸鱼集团旗下所有子公司的产品可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而且在上市前都会经过好几轮的试吃调研，当然能拿捏人们的味蕾。
主播说送他福袋的时候他就想着回什么礼物了，肯定不能只是在直播间刷虚拟的礼物。
那不如给他寄些海鲜过去？
楚景屿觉得可行，立刻动手打字，想问辛离的快递地址。
但他字打到一半又全都删除，支着下巴再次思考起来。
他给对方公司地址就是为了住所的私密性，这个主播跟牦牛娱乐签约以后直播的桌面还有偶尔出现的其他环境背景也没有变，说明他一直在家中直播。
主播会不会也不想自己的住处被别人知道啊？
脑中几番思考过后，楚景屿决定让助理把海鲜寄给牦牛娱乐，让牦牛娱乐的人将东西转交给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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