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万万没想到,季恪居然特意打扮了!
穿了一身非常亮眼的孔雀蓝色云锦袍,上面用更加亮眼的金线绣了繁复的纹样,腰间大带上嵌着五颜六色的珠宝,还有金制的袖口箍、剔透的玉扳指,腕上的棕木色手串……唔,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最是不同,因为那正是自己曾经怀着满腔爱意买给他却突遭巨变未能送出的那一挂!
原来他一直保留着。
再往上看,一向全束的头发放了一半下来,其余的用高高的镂空金冠固定在脑顶,头发涂了油膏,十分黑亮水滑,脸上似乎也搽了香粉,显得白嫩而有光泽。剑眉修过且描了几笔,近处看来十分明显,嘴唇好像也擦了什么东西,比平时更红润一些。
浑身还散发着幽香。
难以想象。
毕竟季恪一向不打扮,穿戴方面只保持着突显天子身份的礼制规格,从未考虑过名不名贵、耀不耀眼、好不好看,出巡在外或需隐藏身份的时候则更简单低调,今天这是怎么了?
所以方才他让自己等待,不是因为忙公务,而是因为……去打扮了?!
姜宣越来越皱眉,眼神越来越古怪,弄得季恪自己也不太自在,退后几步,微微展开双臂,低头看了看自己,尴尬笑道:“宣儿觉得我这样……如何?是否比从前更加……英俊一些?”
姜宣:……
伸手捋捋胸口,总算平复了,姜宣说:“你先坐好。”
季恪一愣,听话地在姜宣对面坐下,表情略有忐忑。
姜宣问:“你吃错东西了?干嘛把自己搞成一只花孔雀?”
季恪:……
他脸红了,更加尴尬地咳了咳说:“我见你似乎很喜欢谢卿和林探花那样文气儒雅与风流潇洒兼备的男子,所以就……”
姜宣:…………
“所以这就是你对文气儒雅与风流潇洒兼备的理解?”姜宣蹙眉问。
季恪也蹙眉:“宣儿以为呢?我虽也读了许多书,但文采比之他们的确远远逊色,文采并非一蹴可就之物,我已在努力,想着同时从其他好追的方面先追一追。”
姜宣:………………
难怪邀请信写得那么文绉绉。
“阿宁哥哥和林探花也没这么夸张吧。”姜宣嘟囔道。
“夸张吗?”季恪又疑惑地低头看看自己,“眼下出巡在外,很多东西没有,我原本还想着等回了宫再……哎,罢了,你不喜欢的话,我便不这样做了。”
话里话外充斥着白努力了的忧伤和苦恼。
姜宣便又看过去。
可能是因为先前猛然一下冲击太大,现在适应了、接受了,他能静静地认真地去看,并摒弃掉季恪理应如何的固有念头,将眼前人当作一个全新的人……
好像的确也不夸张。
季恪原本就很英俊。
这一点在新婚之夜,他初次见到季恪的时候便确信不疑,在他傻乎乎地喜欢着季恪的时候,也是把他当作名贵的宝剑或花朵来欣赏的。
既是宝剑又是花朵,说明季恪除了英俊,还有俊美。
后来突生变故,他讨厌了季恪,便在心中给季恪退去了光彩。
如今抛却曾经所有的好与不好再看,如此名贵华丽的打扮其实很衬季恪,尤其此处是暖阁,摆设温馨富贵,季恪背后又正好摆着一架牡丹屏风,柔和灯光照来,更显俊美夺目。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灯下看美人吧。
一时之间,阿宁哥哥和林探花竟都被他给比下去了。
姜宣看得有些愣。
直到季恪见他长时间不说话,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
姜宣回过神来,忙躲开目光,闪烁其词道:“你、你随便,爱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把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穿到身上都行,我才不管……对了,你要我来说有重要事,什么重要事?”
想来肯定不是很重要,否则哪里有心思打扮。
姜宣愤愤地想,觉得自己好像稀里糊涂地被骗了。
被骗来看他孔雀开屏!
果然是大坏蛋。
抱起双臂皱起眉,等着听季恪解释,只见他脸色微变,道:“你生气了?”
语气和表情都非常困惑非常无辜。
嗐,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姜宣无奈地摆摆手:“你到底有没有重要话要说?”
“有,当然有。”季恪认真起来,“宣儿,我知道你心中存着莫大的善意,理想是行医济世,帮助贫苦百姓,所以我想多征召一些大夫入太医院,但并非入宫任职,而是编成一个或数个队伍,由你带领,去民间各处义诊,你觉得如何?”
姜宣稍有些怔,根本没料到竟然会从季恪口中听见这些。
但转念一想,季恪做皇帝历来称职,比起一般的好皇帝对百姓的重视,他的爱民更深更真,提出这样建议既在情理之中,也可说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
季恪继续说道:“先试试看,若是可行便扩大规模,毕竟有此需要的百姓太多了,或是可在民间设立固定的官府义诊处,或是为自行义诊的大夫赐官,鼓励促进此种善举,总之且做且看。我想着你医术高明,在义诊方面的经验又丰富,便带一带他们,同时你也能尽情做自己想做之事,同行的人多,加上官府之名,你的安全得到了保证,我和你哥也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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