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铭问他:“最近头还疼没有,除了昨天晚上,前几天还做过噩梦了吗?”
秦湫桐摇头,“没有的。”
他抬眼去看乔铭,一双眼中清澈又多情,不能多看。
乔铭手指按了按手下的纸张,因为用力,纸张凹下去一点。
秦湫桐第一次来时,就将噩梦说给了乔铭听。
他当时觉得自己要死了,魂不守舍,活脱脱一个艳鬼,若不是江立临在一旁支撑着他的肩膀,怕是人就要摔到地上去。
秦湫桐怕得要命,有问必答,他问什么就说什么,仔细描述噩梦的模样,还有拉着江立临的衣袖小声哭着说有人要害他。
说了好几个人名。
江立临同乔铭有聊过,秦湫桐的案子他可以接,他人虽在国外,也能随时回去。
只是从秦湫桐的表述来看,他自己也只知道小部分的内容,更多细微的事情却一问三不知。
有怀疑目标,但怀疑目标过多,无法快速锁定,花费的时间必然是不少。
以及秦家灭门究竟是为何,背叛他的小厮究竟是给谁做事,皆是不清楚。
更叫人担心的是,秦湫桐现在虽身处国外,但一个英文都不认识,还是江立临给前请了个年轻的留学生过来教秦湫桐英语,给他慢慢补,慢慢适应现在的生活。
“无事,不用担心,回去继续吃药,继续观察,后面如果再次梦到立马来找我。”
乔铭又问了一些常规的问题,见秦湫桐的情绪恢复,他拉开一点书桌的抽屉,里头摆放着的全是各种各样的药瓶。
乔铭从里面拿了一瓶出来,递给了秦湫桐,语气温柔:“回去歇歇,不要多想。”
秦湫桐抓住了他给的药瓶,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木头。
他望着面前的男人,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眼神直勾勾的,“我总害怕,我听人说可以多去外面走走,散散心,去人多的地方,沾一点人气。”
乔铭也没松开药瓶,就让秦湫桐就这样抓着,男人面不改色,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如一株高挺的雪松:“你听谁说的?”
他淡然的态度,让秦湫桐对他卸下坑坑洼洼的心防。
秦湫桐见乔铭似乎对此感兴趣,他笑起来,脸上多了一抹殊丽的艳色,“是怀琅说的。”
怀琅是江立临给秦湫桐找到的那个教英语的留学生。
姓宋,年十九,最是年少慕艾的年纪。
乔铭想到此处意味不明地嘴唇勾起,但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想去就去吧,不过你如今的英语学的如何。”
乔铭与江立临两人是同窗好友,他们与秦湫桐关系熟稔,可以说些玩笑话。
一听到乔铭的问题,秦湫桐的脸上浮现出几许薄红,他的目光也低垂下来。他从小一直生活在国内,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英语,这一个月有人一对一教他,学的也是断断续续的,只会了拼读字母,跟最基本的一些日常对话。
也没出过门,不知道外面人说的话能听懂几句。
秦湫桐一想到宋怀琅给他的那一本厚重的英语词典,就心里害怕,他实在是不喜背单词。
“还不太行。”
他心里发虚,声音也跟着小了。
乔铭就当作没听到,像只是随口问了问。
他接着又道:“如果你想要出去玩的话,可以找人陪你一起去。”
防止被人拐走。
秦湫桐以前被家里人养在后院里,可也时不时有人过来找他一块儿玩闹,还给他带些吃的好玩的,新奇的东西,这一个月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可把他给闷坏了。
此时一听到乔铭松了口,秦湫桐立马说道:“好啊,那我等今天下午怀琅过来问问他有没有空跟我一块儿过去。”
“怀琅还是学生,又是过来上大学的,你让他陪你去?”乔铭将记录秦湫桐病症的字条放到柜子里收起来。
“那我应该找谁?总不能找你跟立临吧。”秦湫桐想想也是,不能霍霍人家大学生,现在大学生可值钱了,哪里有时间出去玩儿啊。
他把目光放在了对面的男人身上。
乔铭迎上他满是盼望的目光,喉咙有些发干,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这才继续说,“为什么不行,我们也是有假期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你什么时候要去?”
乔铭不答反问,他很忙,处理完秦湫桐的事情又拿出来一份病例文件在看,一边看,一边跟秦湫桐聊着家常。
秦湫桐的心情不知不觉间就跟着对方的话放松下来。
他眼中带着点戏谑,眉眼舒展,“我什么时候去,你们就什么时候有空?这么好?”
他远远坐在桌子对面说话就算了,可偏生还要凑近来问。
乔铭的鼻腔里呼吸到了一丝从对方身上飘过来的甜腻香气,他不着痕迹写完了笔下的字,自然地靠在了椅背上,背脊挺直。
“去不去?”
他又反问。
秦湫桐当然是要去的,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去”,接着又笑开,夸赞对面的男人,“乔铭,你可真好。”
乔铭见他高兴,才是松了口气。
秦湫桐下午就跟人一起到了街上。
左边是乔铭,右边是宋怀琅。
一个少年,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年纪介于他俩中间,但看起来像是少年人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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