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淮平静地收回了目光,才一刻钟,这个不行。
承桑景揉了揉手上的红痕,再抬眼,宁淮就已经进到房间里了。
手腕上的红痕还未完全散去,宁淮轻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眸色平静,“换。”
他没头没尾的说,承桑景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听不懂的,“把刚才那个人换了?”
宁淮点了点头。
承桑景安静了一瞬,刚才宁淮说一个时辰的时候,他只当宁淮是给了个让他处理的期限,现在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宁淮是把慕非鱼当成了他的......嗯,他师叔出去一趟,被人掉包了?
宁淮微微敛了敛眉,剩下的话太长,他不想说。
只见他走到了书桌旁,拿笔不知写了些什么,然后将纸张递给了承桑景。
承桑景抬手接了过来,只见诺大的白纸上写了两个字,“解毒?”
宁淮点了点头。
承桑景轻眯了眯眼,几分不悦。
宁淮垂眸接过了纸,轻叹了声,又回到桌边,提笔写下了些字。
随后拿到了承桑景面前,让他看了看,没有递给他。
承桑景轻顿,“闲聊?”
宁淮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承桑景,“然?”
承桑景轻笑,“怪我思想龌龊。”
几个月来见惯了图他身子的人,一时见了他师叔也没有反应过来。
宁淮微敛了敛眉,不知道承桑景突然说些什么。
如今承桑景体弱多病,又日夜繁忙,思虑过重,他见承桑景和那容瀛族的人关系还算可以,就想让那容瀛族的人和承桑景聊天,好让承桑景放一放在考虑的事情。
只是不想二人在一起也待不了一个时辰,倒不如去荷花池里去捞条锦鲤。
意识到想偏以后,承桑景也就知道宁淮想说些什么了,只是这闲聊的人找错了吧,他和慕非鱼能说些什么?
“找人的事情日后再看吧,师叔将药准备好了?”
往日他静养的时候,宁淮都会准备些药材放进香炉中,烛火轻染,那些安神的苦药味就会在房间里四散。
宁淮点了点头。
承桑景也懒得再管些什么,他总得有命,才能做其他的事。
静养的几日也不是让他躺着就行,施针服药,细算下来,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等三日过了,宁淮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他外出多日,又昼夜不眠了几日,需要好好休息。
承桑景用了早膳之后就去了书房,他静养的几日,公务都积压在了一起,也不能一直留着不处理。
在其位,承其责,他无意于朝堂,也得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却也只是翻翻看看就丢在了一旁。
如今外敌成患,但是南邺内部还算稳当,奏折不少,大多只是为了汇报事情。
他握有实权,手下能处理事情的人不少,倒也不必事事亲历亲为。
不过回复起来也要费一番功夫,一直到下午他才处理完。
承桑景从书房出来,莫名觉得这府中似乎安静的有些不对劲。
慕非鱼大约是还在生气,躲着不肯见他,轩辕桓羽今早就派人过来,说要出去。
府中剩下白清衍和叶不离,那两个人什么时候学会安分了?
还不等他好奇,就有府中的人跑到他面前跪下,“大人,表少爷他突然身体不适,让小的来请大人过去。”
承桑景抬眼看了看远方,“知道了。”
那人就起身退到了承桑景身后,也不着急,表少爷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家大人受委屈。
早些年他家大人去晟遇国做质子的时候,王爷派人去探过,那回来的人都说了,表少爷没少欺负大人。
几年过去了,大人不报仇也就算了,那人还住到他们府中,总不能是嫌没欺负够他家大人吧?
不过承桑景没说什么,他们这些人也不好过问,只得按照承桑景的吩咐,该照看的还是得照看。
承桑景也没在路上耽搁,没多久就到了白清衍的住处。
外面已经围满了人,都是叶不离请来的郎中。
府中除了宁淮也没有其他府医,只是宁淮在休息,再者,按照宁淮的脾气,即使没事也不愿意过来。
那些人见到承桑景,慌忙行礼。
承桑景却没等着他们行礼,直接让他们先离开了。
立在一旁伺候的人也都退了下去。
承桑景独自一人进了房间,只见叶不离正守在床边,听见响动以后朝他看了过来。
见是他以后顿了一下,就又收回了目光。
承桑景轻笑出声。
叶不离又转头去看他。
往日也见承桑景笑过,只是浅淡如风,又稍纵即逝,过了就再难找出端倪。
如今这人似是真遇到了什么悦事,笑声朗朗,少了几分疏离寒气,眸子微弯,眸寒笑意,那落入室内的碎光似是格外偏爱他,落在衣摆上不肯离去。
这样笑着也没有半分失态,他依旧是平日里的那副样子。
叶不离眯了眯眼,“你笑什么?”
承桑景收了笑意,“没什么,只是想起十几年前,你取我的心头血救他,我原以为,你有多宝贵他呢,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你却将人照顾成了这般模样。”
叶不离眸色稍沉。
承桑景却已经走到了床边,弯腰看了看床上昏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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