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宽心头酸涩,刚想安慰他,不料苏尝玉蹲久了,起身时腿一麻,趔趄跌倒在地。
尾骨落地,震得苏尝玉的臀部麻木,他的眼前出现一只满是鲜血的手。
贺宽见他毛手毛脚的模样无奈一笑,道:“地上冷,坐上来。”
苏尝玉乖乖递手,才发现他还在偷笑,耳根一热,站起后马上甩开他的手,小声说道:“我去打热水。”
他也不知为何哭得伤心,估计怕贺见初死了吧。
贺宽道:“不必了,你这张脸出去,外头还以为你丧夫了。”
“贺见初!你混蛋!”苏尝玉推他一下。
不料伤口被撕扯,令贺宽倒吸一口冷气,吓得苏尝玉又扑上来检查。
贺宽看准他扑上来的时机,一动不动迎上前,迅速伸手扣住他的后颈,默不作声吻住了他。
哭声在含吻中被咽下,最后化作面红耳赤。
苏尝玉想推开,但念及贺宽有伤在身,仓皇无措被人家吻够了才分开。
皮外伤能随时治愈,心伤能治愈的机会不多。
但贺宽抓住机会了。
他吻不够苏尝玉,却很懂适可而止,营造距离。
苏尝玉白皙的脸上挂满担忧,哭时满脸通红,抹泪的动作笨拙,实在有趣得难以招架。
唇舌分离后,贺宽见他垂头不语,叹声道:“我不会让自己死的,所以你别担心。”
苏尝玉扁着嘴,垂眸望着掉在榻上的金算盘,抬起手指心不在焉拨了下,“你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
贺宽随意看了眼自己,为他抹去眼泪,安慰道:“就算我要死,也要死在你的怀里。”
苏尝玉脸颊一热,瞪他道:“胡说八道什么!”
贺宽冷峻的眉眼带笑,认真说:“苏画秋,再相信我一次吧。”
他把苏尝玉的右手拿起,用指腹揉着手背,一字一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苏尝玉一酸,红着眼说:“那你先保护好自己。”
今夜魏辞盈派人送来急报,商队被恶意盘查,贺宽为了让商队顺利离开,以身作诱引得府兵追杀。
他带着暗卫分头行动,在交战中暴露了身份,被迫和府兵交手,厮杀的过程中,为了阻止通风报信的府兵,穷追不舍才会导致受伤。
其实这点伤于他而言无关紧要,把苏尝玉吓得厉害的,是魏辞盈报信时说的话。
魏辞盈命人夸大其词,把贺宽说得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才让苏尝玉飞奔而来,又逢贺宽在处理伤口,场面血腥,简直锦上添花。
一番应景的恐吓,苏尝玉能不怕吗?
这下魏辞盈见着两人和好,双手一拍,大功告成。
她从未见男子哭成这副模样,何况还是他们颇为尊重的当家,平日苏尝玉抱着金算盘精打细算,表面看起来是能耍嘴皮子之人,实际正经起来连裤衩都能算计。
眼下一哭,还真别说,梨花带雨又委屈巴巴,哪个男子能受得住。
苏尝玉哭得厉害,屋外的魏辞盈就笑得灿烂,随行同伴见状好奇,不由上前打听几分。
随从问道:“魏姐,小的瞧见你一直笑,可是有喜事发生?”
魏辞盈凭栏倚靠着说:“当然是开心,不过少点意思。”
随从拍着胸脯说道:“问小的,小的什么都懂。”
闻言魏辞盈转头看去,打量了眼面前的男人,平平无奇,不怎么养眼,还没苏尝玉哭起来好看。
她有些嫌弃地摆手说:“算了,你能懂什么,赶紧滚,别碍眼。”
随从自告奋勇道:“魏姐您不就是爱八卦吗?想撮合里头两位公子是吧,男人最懂男人了,听小的准没错。”
魏辞盈“嘶”了声,压低声道:“我想看这两人.....算了你不懂。”
有点难以启齿。
结果那随从恍然大悟,还鬼鬼祟祟看着她,贼眉鼠眼道:“我懂,我懂!”
魏辞盈:“......”
她还没说呢。
随从道:“此事包在我们身上,定让魏姐心满意足!”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找上兄弟密谋去。
魏辞盈抬手刮了下脸颊,迷茫道:“我想看他们成亲拜天地,这也能轻易办到?”
数日后,中州和北越山的消息都抵达苏宅。
有关中州送出的第一批物资,在不久后将到越州城,在赵或等人的安排下,补给的辎重顺利交到营地,而镖局绕路从避人耳目,结果如谢长清所料,商队遇到外族的埋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谢长清和许骄阳前后夹击,将部族全部俘虏在手,押回了静州。
众人也收到冯奇好转的消息,北越山营地着手有关谈和一事,众人在越州城静待他们捎回好消息。
赵或和钟嚣等人议事完后,瞧着天色尚早,便前去探望方重德。
此时沈凭并不在苏宅,赵或询问后,得知他去客栈见了虞娘。
厢房中的窗户被打开,屋内的沉闷被寒风一扫而空,意外给人添了一丝清爽。
虞娘为沈凭煮来一碗姜茶,放在他的手边后,缓缓坐在对面。
两人靠近窗边落座,能轻易瞧见屋外银装素裹的冬景。
虞娘身着清雅的素衣,将脸色衬得有些憔悴苍白。
自从历经变故,她不如从前那般光鲜亮丽,整日被旧事所困,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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