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又是一大早就去军营了?
看来,还是公事比他重要。
元羡继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随后才撑着身子爬起来。
沐浴洗漱过后,元羡用了早膳,决定还是回宫算了,指不定又有一堆人等着找他。
路面上的积雪还没化,不过今天的天气不错,看起来今日不会再下雪了。
回到宫里之后,元羡往文华殿走,却发现文华殿外,有许多大臣们在。
怎么回事?
他好像没有说要召见他们吧?
怎么真有这么大一堆人等着找他吗?
而且为何今天这人到的这样齐?乌泱泱的站了一院子。
众位大臣见到元羡来了,纷纷跪地叩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羡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赶紧抬手,示意他们起来,“诸位请起。”
众位大臣闻言,接二连三地起身。
疑惑不已的元羡扫视众人一圈,问,“诸位在殿外等候,可是有何要事?”
站在前面的郭协同样疑惑不已,“陛下难道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元羡瞧他这个样子,似乎真像是有大事。
不过,在场的一众大臣们一听此话,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副场面,倒是搞得元羡更加摸不着头脑。紧接着,他听到郭协说,“乱臣贼子已经伏法,北海国亦可安宁矣!”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元羡更加纳闷。
若不是当着众大臣的面,元羡非得问问郭协,问他是不是在故意说些没头没尾的话,有意逗他玩儿。
于是,元羡开口问道,“郭尚书此言何意?朕为何听不懂?”
“这难道不是陛下的旨意?”郭协也犯迷糊了,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傅坚。
傅坚的表情格外凝重,见元羡真的不知情的样子,抱拳行礼,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萧庭煦已于今日正寅时,在刑部自请入狱,自列十大罪状之后,服毒酒自尽。刑部郎中赵冲和大理寺卿云舒,在验明正身后,已经将尸身火化。”
“什么?”
这一番话的冲击力太大,刹那间,元羡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陛下,乱臣贼子已除,您这是高兴坏了吧?”郭协笑着问道。
元羡紧紧咬着牙,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掐进掌心里,才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可是心脏却一抽一抽地疼,“你们……说……说什么?……萧庭煦……死了?”
死了?
为什么会死?
他可是萧庭煦啊,他为什么会死?
身经百战,战无不胜的萧庭煦,为什么会服下毒酒自尽?
他们一定是在说笑,一定是在骗他。
朝中众人,本来就盼着萧庭煦死,说不定,这是他们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他不信。
不信萧庭煦就这么死了。
分明昨天晚上,他还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感受过他的温暖。
怎么可能会死呢?
转身往刑部跑的一瞬间,有泪从元羡的脸颊滑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元羡不信他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去赴死。
他不是要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如今权利在手,谁还敢与他作对?
为什么他要自尽?
越往前跑,他哭得更凶。
浑身上下,突然没了力气,可他还是要努力往前跑。
温热的眼泪从眼眶滑落,经寒风一吹,挂在脸上的泪痕变得冰冷无比。
寒风像一把剔骨刀,每迎风往前一步,身上就越疼。
他咬着牙,现在非常想嚎啕大哭。
但是,现在不是停下来哭泣的时候。
眼泪无声地从脸颊上滑落,只有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他的伤心,他的绝望,全部挂在脸上。
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得这样突然?
哪怕,他能提前知道些什么,元羡都不会让他就这么离开。
他张大嘴巴,大口呼吸着,寒风灌进喉咙里,令他想要作呕。
可是,他不能停下。
没有见到萧庭煦,便不能停下。
跑了半个时辰,又或许是一个时辰,他终于到达刑部。
却看见,温谧抱着一个白瓷坛子,从刑部出来。
这一刻,好像天塌了。
跑得双腿哆嗦的元羡,终于浑身没了力气,“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他哭得泪流满面,嗫嚅着苍白的嘴唇道,“不可能的……不可能……萧庭煦不会死……你们都在骗我……”
温谧在元羡面前蹲下.身,神色悲伤,“陛下,将军说,他想葬在你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元羡睁着泪眼婆娑的双眼去看温谧,沙哑着嗓子道,“萧庭煦不会死的,对不起?你们……你们都在骗我……”
温谧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你不说话……就表示……你们的确在骗我……对不对?”元羡颤抖着身子,把脸埋进冰凉的手心里,“你们……骗我……萧庭煦骗我……”
眼泪从他的指缝中流下来,他的肩膀哭得一抖一抖的。
寒风轻轻拂过他的发丝,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陛下,将军……将军自尽……是他自己的选择……”温谧也不想看他这么伤心,因为若是身为帝王的元羡出事,北海国必定会乱,“陛下,将军……将军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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