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要?报仇重要,你自己的命就不重要了?前人已逝,今人就应该好好活着!可你不惜命,次次都是这样!魏元景,若上天捉弄,偏不给你活路,你也是活该!”
为什么?因为他除了命,没有可以赌的,他是个一无所有的赌徒。
魏元景终抬眸看向程也安,看见程也安嘴唇颤抖,眼睛也红了,魏元景心痛自责,更不知如何面对程也安,十年希望,孤注一掷,一朝破灭,他像失了力气,一时无法面对,只能把自己关在笼中,来躲避一切情绪。
他又垂下眼眸,不说话。
“你到底喝不喝药?”
不说话。
“好!既然你一心想折磨自己,不想喝药,那便不喝!”
“砰”一声响,程也安摔了碗,怒道:“魏元景,你愿意如何就如何,日后你的事,我程也安不再过问!”
程也安转身就走。
魏元景麻木的神经跳起来一条,他抬眸急喊道:“程也安!”
他想下床去追,可胸口的疼痛与全身的无力使他无法动弹,他使劲挣扎着挪到床边,又喊了一声程也安的名字,但程也安没有回头。
魏元景知道,程也安是气极了,他向来惯会惹程也安生气,程也安已对他失望罢了。
魏元景颓唐地往后靠,闭了闭眼。
许鸢一直担心地望着房间,吴通与邓珏站在一旁说话。
吴通道:“已经查过了,参加比武的武生中,有一个叫罗单的,曾在西南从兵三年,身高九尺,力大无穷,能抡起千斤刀!你务必要小心他,切记不要强攻,而要取巧。”
邓珏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最近魏元景根本无心顾暇他,那他武试的事是启竹交代的吗?
“是启竹让你查的?”邓珏眼底闪起希熠的光,连忙追问。
吴通顿了顿,这事魏元景会试后便提后,但因为最近出事,他们忘了,也顾不上调查,但启竹前不久给他们提了醒。
所以算谁说的?
吴通正思索,刚要开口,启竹正好迎面走来。
邓珏立即抬脚就要去启竹面前,这时忽然房间传来一声脆响,几人不约而同向房间望去。
门被打开,程也安气冲冲地从里面走出来。
这架势,除了邓珏,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拦住问一声。
“安姐儿?!”邓珏看了眼启竹,心里叹了口气,抬脚去追程也安。
林府。
林子书坐在床上半靠着,程也安给林子书递过去一碗药,语气闷闷地说了句“自己喝”,然后坐到一旁剥榛子吃。
林子书抬眸,犹豫地接过碗道:“不喂我了?我可是病人……”
程也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道:“手又没断,爱喝不喝。”
林子书看出程也安的不对劲了,昨日还好好的,对他照顾入微,今日就忽然变了脸。
林子书想了想其中原因,于是便试探着问:“听月儿说,昨日你去看魏元景了,他怎么样了?”
剥榛子的手顿了一下,程也安头也不抬,语气却瞬间冷厉,“他是生是死,与我有什么干系?!喝你的药!”
林子书听出程也安这是气话,可他不敢也不愿深究其中原因,他垂眸去喝药,心里却生出一股莫名的难过。
几日后,程也安正在院里练剑,但心烦意乱,剑无章法,他索性停下,坐在树下喝茶。
月儿细细看了程也安一眼,心里无奈,终道:“你若是担心他,又舍不下面子,我替你去打探打探……”
程也安立即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瞪眼反驳道:“担心?笑话,我是怕他真死了,我们之前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月儿从小照顾程也安,程也安嘴硬好面子,什么话真什么话假,她再清楚不过。
这几天程也安明显心情不好,月儿猜到了原因,但程也安好面子不愿低头,月儿便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那我们去翻墙看看,看看他死了没……”
程也安故作犹豫地思索着,点了点头:“也好,我们得确认一下,不能太被动……”
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成王府的许鸢县主前来拜访。
程也安与月儿齐齐对视,有些疑惑。
请人进来,许鸢身后跟的却是吴通,吴通梗着脑袋往里走的样子,看着很不情愿,像是被人强迫来的。
许鸢行礼道:“郡主姐姐。”
程也安便有话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许鸢看了一眼吴通,因自己说话结巴,怕程也安听着着急,便示意他来解释。
吴通看了不看程也安,望着前面如背书似快速道:“自你走后,我家殿下是喝药了,可又开始酗酒,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日醉醺醺的,伤势恶化,谁的话也不听。所以,你能来劝劝我家殿下吗?”
程也安蹙眉道:“他……他不听我的……”
许鸢急道:“他听,他,听的。”
许鸢忙拽了拽吴通的衣袖。
为了魏元景,吴通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让他喝药,他就听了。不过殿下还是有心病,启竹先生也治不了,你是他的心……”吴通及时咬断声音,把心上人那三个字憋到肚子里,“反正他听你的……就是,你能不能温柔点?别摔东西别骂他,殿下他心里不好受,你能不能好好与他说,若是能流两滴眼泪,惹他心疼……殿下他肯定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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