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问渠顺从地将手腕搭在脉枕上,看起来已经习惯了。
净悬大约每隔十天半个月的便会给他看一看,左不过是因为身体里招魂毒导致的体弱,虽有时重霜的血压制着,但平日里一个不注意便会小病不断,这两年时重霜看的仔细倒是好多了。
此外就是床笫之欢后也要把脉,以防万一弄的太过被伤到,只不过元问渠对这件事实在是难以抹开面子,每次偷偷拉着时重霜做完之后只要不被发现就是能躲就躲,能不让净悬过来就不让他过来,时重霜心里有数便装作不知道。
这次则是时重霜特意叫净悬来把脉的,想来是自知昨晚一时没忍住太过分,不放心罢了。
“如何?”元四四凑过来紧张兮兮地问。
元问渠无奈:“哪有这么紧张。”
元四四不屑并且嘲讽:“有本事去年别在床上晕过去。”
元问渠:“……”
净悬松开手收拾桌上的工具,说:“没事的,霜霜每次其实都很有分寸。”
“就是我观方丈精神略有些萎靡,切忌不要太过劳累,至于腰酸的症状,等下我也要去太医院看师父,正好拿些草药给霜霜让他带回来,药浴几天,再施以按摩热敷便好了。”净悬补充道。
元问渠重新将手拢回袖子里,随意“嗯”了声,打算赶紧跳过这茬。
突然想到什么,元问渠对净悬提醒说:“最近去太医院拿药的人兴许有变,你注意一些,若是有人想要下毒,记得将药全部换掉。”
净悬正色道:“好。”
想了想,又小声问:“皇后已经薨世了,还有人想要毒害皇帝吗?”
元问渠眼神深了深:“谁知道呢……”
皇帝的身体状况其实是众所皆知的,他虽然养在太后膝下,但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而是由宫女早产所得,自小便体弱多病。
随着年纪越大,身体便愈发虚弱,彼时何生环和皇后想来还没有离心,何生环想自己称皇称帝,皇后想他的儿子赶紧登上皇位,皇帝自然便成了两人共同的绊脚石。
太医院中有何家的人,想要掩盖真正的病因简直轻而易举。
故而皇后自一年前便开始给启正帝每月的药膳中下毒,慢性的毒药,但架不住量大,如果不是虞罗衣将这件事情告诉元问渠让净悬减少里面毒的量,皇帝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命活。
如今何家是彻底败了,但想皇帝死的人想来只会多不会少。
目前留着皇帝还有用,元问渠可不能就让他这么轻易地死了。
“对了,孟瑶青上次去找你仅仅只是让你传信给我吗?”元问渠问净悬。
净悬点头:“说完国师便走了。”
元问渠点点头没多问,转而看向元四四,挑眉道:“说来四四最近和孟瑶青走的倒是近。”
元四四撑下巴的手猛地一滑,看向元问渠眼神飘忽:“啊,怎,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元问渠奇道。
“我和他哪里好了?!”元四四反驳道。
元问渠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元四四,伸手就捏住他肉乎乎的脸颊:“啧,最近一段时间没怎么见你,这脸怎么看上去圆润了不少。”
元问渠左看右看,手上不时捏一捏。
净悬凑过来看轻轻“哇”了一声:“真的呀,四四。”
“唔唔奏开……元四四拍开元问渠捏着他脸的手,扭捏道,“你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和时重霜待在一起,我很无聊的,这不就去找孟瑶青玩了吗……”
“哦。”元问渠饶有兴致问,“那他带着你玩什么了?”
“没玩什么,就吃了点东西而已。”
“比如?”
元四四掰着手指头数:“就翠鼎坊的鸭子,安顺楼的乳猪、烤鹿筋,鸣玉堂的佛跳墙、西湖醋鱼,花川的荷叶鸡,福源村的鲜花果子……”
元问渠:“……”
净悬:“……”
元问渠听得眼皮止不住地跳。
净悬不吃荤,但不妨碍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睢阳远近闻名的地方和吃食,当然,价钱也是一等一的。
净悬语气真诚:“四四,没想到你背着我们吃这么好的。”
元四四不敢说话,犹豫地说:“也就那样吧……”他都快吃腻了。
元问渠转了转手腕的佛珠,说:“四四,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送孟瑶青什么了吗?”
“我没什么能送他的,他不要。”元四四说。
“这怎么能行呢?”元问渠眼睛微微眯起来,里面含着笑意,“该送还是要送的。”
“啊?”元四四犹豫地问,“那我该送他什么东西?”
元问渠说:“不知道,但就你说的这些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想完,元问渠困倦地掩袖打了个哈欠,眼尾都泛着泪花。
元四四眼珠子转了转,晃晃元问渠:“元问渠,你见的东西多。你快告诉我我该送什么给孟瑶青?”
元问渠意味不明地看着元四四:“想知道?”
元四四点头:“嗯嗯!”
元问渠:“给我去拿冰窖里的荔枝,不准告诉小霜。”
元四四:“……”
净悬:“方丈,你刚……不宜吃凉物唔——”
“秋老虎能热死个人,吃点冰荔枝罢了。”元四四一把捂住净悬的嘴:“好,就这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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